猩紅的月亮發出慘白的月光,漆黑的夜也掩不住此地的暗潮湧動。青葛山上的一處洞穴內,紅衣女子站在洞口,月光掃過她的側臉,蒼白的臉與鮮紅的唇,以及腰部尚未幹透的鮮血構成詭異的美感,尤其是她漆黑的眼眸,冷冷地看向躺在地上的藍衣男子。
“所謂八荒中掌管風神一職的飀風上神,也不過如此。”紅衣女子冷笑,“神魔之戰已經開始。念在你我也有些情分,我就放你在這洞中。”紅衣女子朝著懸崖一躍,消失在了夜空中。
一個神仙沒有了仙元,又能活多久呢?稱作飀風的男子沒有正常人該有的反應,知道自己離死期不遠,卻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湛藍的眸子看著洞口,芷兒,你的世界裏始終都沒有我麼?
初春的太陽透著些許暖意,隱隱驅散了冬日的寒冷。清冷的春風悠悠地吹過田野,溪水旁,總有貪玩地小孩在那裏戲耍,躲了一冬的魚兒也忍不住朝著水麵吐著泡泡。
杜硯手裏拿著已經捏皺的紙,站在樸坊的門口,在張望著什麼。
“仙玉府南路,23號……”杜硯喃喃自語,他看了看手裏的袋子,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樸坊的店門。
“歡迎光臨。”添依沒有放下手中的經卷,身旁的落地燈依舊亮著,暖黃的燈光總是給人安寧的感覺。
“那個……”杜硯被店裏奇特的裝飾吸引了,這四周的衣服真是奇怪,一點都不像一個裁縫店的樣子,怎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有什麼事嗎?”添依這才輕輕放下手中的書卷,輕輕抿了一口清茶。
“額。”杜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次的目的,“老板,這件衣服能不能幫我補好?”說著,他從紙袋中拿出了湛藍色的綢衣,放在了桌子上。
添依細細地端詳著綢衣的紋路,似乎有些許熟悉。卻在肩膀到胸口的部分被什麼利器橫著割了過去,巨大的口子總是讓人覺得有點滲人。“這衣服……”添依沉思著,“你是哪裏來的?”
“從我母親那裏來的。”杜硯看著麵前打扮古典的女子,姣好的麵容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副畫。
“這口子又是怎麼來的?”添依又一次端詳著,指尖隱隱有一絲似有若無的仙氣流入。
“不知道,我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的了,之前補了幾次,但是總是縫不緊,有人跟我說你可以補好這件衣服。”杜硯回答道,這衣服他搬家的時候發現的,是母親的遺物。正巧母校百年校慶,排演話劇,正打算用上,才發現這衣服已經開了一個口子。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能補好?”添依坐到了躺椅上,慵懶地眼神帶著一點探視地意味,看著杜硯。
“有人這麼說。不是嗎?”杜硯下意識捏了捏手裏的紙團,不知道當時排練的時候,是誰往他手裏塞了這麼一張紙。因為時間緊急,他也隻好先到這邊試試看了。
添依沒有錯過他的小動作,繼續拿起了經卷,“衣服五天後來拿就可以了,到時候再付款。”
經卷擋住了她的臉。看出了店主沒有繼續談話的打算,杜硯走出了店門。
“嘿~”疏影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現出身來,垂地的青絲鬆散地係在後腦勺上,配上青色的紗衣,異常地相配。身上透著有一種懶散卻又不失淘氣的感覺。
“老板娘,別睡了啦。”疏影把添依蓋在臉上的經卷拿開,“你這樣看店竟然還沒被偷也真是神奇了啊。”
“你怎麼今天又來了?”添依翻了個身,麵對著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