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淺墨因為驚訝過度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白屈坐在他的對麵看著麵前的人,覺得自己真是奇怪,怎麼會覺得這樣冒失的男子有好感?那天看到他癱倒在地上的時候,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把他救了起來。看著他的臉,她隻是覺得親切,可是記憶中搜索了許久,又沒有這個人。也許是為了確定自己心中的感覺,所以她才在淺墨跟穹汜對戰的時候出來救他……
“額,不要這樣看著我。”淺墨咳嗽了一會兒,發現白屈看著自己好久了,若都是男生倒是沒什麼,可是白屈偏偏是個女的……淺墨有些臉紅,從小到大對女子的接觸不過是在他房間門前打掃的婢女,接觸最多的還是管事那樣的男子……
“那不看就是了。”白屈也把臉轉向別處,臉也不自覺地因此燒了起來。這個氣氛開始變得微妙,可是很快就被一個人打破了——“白屈,你出來一下。”添依在門口露出半個頭。
“恩。”
“這就是你的東西。”添依把披風從衣架上取了下來,折好放到了她的手上。
“走吧,我們去裏邊看看另一個病號。”添依拉著疏影走進內室。
本就因為白屈的靠近而發著金光的披風,光芒更加地濃烈,最後又消失了。
“這是……”白屈看著披風的一角,那裏正繡著曆代九尾狐族儲君的名字,在最後一行上,纖細的字體分明是白屈二字……白屈內心百感交集,這算是她的父王母後留給她的遺物嗎?
“父王……母後……”她摸著自己的名字,溫熱的淚水滴在了披風上。眼前仿佛閃過這樣一幅畫麵:她的母後坐在內殿的床邊,正一針一線細細地縫製著,臉上掛著記憶中最熟悉的溫暖親切的微笑,說著,這以後是給屈兒的呢……
白屈跌坐在地上,抱著披風痛哭起來。
“我的毒什麼時候能解好?”淺墨想到,白屈已經完好地出現在他麵前,他現在已經不用擔心白屈的傷勢了,可是他猛然意識到,這幾天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的魔性依舊埋伏在體內,是個潛在的危險。這裏人多,他不敢保證自己何時發狂。
“你的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這樸坊也不是什麼旅館,所以你們還是快些走吧。”添依低垂著眼簾,沒有人發現她長長的睫毛下,眸裏閃過一絲狡黠。
“你打算去哪裏?”淺墨轉身看著身邊的女子,身後是一片濃密的森林,他們剛剛走出仙玉市。
“我打算回到青葛山。已經一千年沒回去了,不知道那裏變成什麼樣了……”白屈看著遠方,毛皮披風係在她的頸邊,一陣春風吹來,披風在風中飛舞。“你……”白屈的臉開始變得紅潤,“你要跟我一起嗎?”
“我……”淺墨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臂,右臂上紫色的胎記像是會燙人似的,狠狠地烙在了他心裏。“我還是不要了。”淺墨低垂著眼眸,不想讓別人看見他的落寞。“我還有事情要辦。”
“……哦。”心裏有著難掩的失落,他也有他的事情吧。白屈強撐著笑臉,說道,“那,你往哪裏走?我要往南邊走。”
“我……往北走。”淺墨強顏歡笑,故意選了一條相反的路。
“那我們就此別過了。”白屈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怕被他發現自己心中的憂傷。
“恩。”淺墨站在原地看著少女漸漸走遠。他不能把危險帶給她,內心苦澀地自嘲,他也轉過身,想在太陽落山前走到遠離人群的地方。心裏有不詳的預感,感覺最近體內的魔性愈發地難以控製了。
她怎麼總覺得哪裏不太對?白屈摸著自己的心口,跟淺墨分別已經有幾天了,總感覺忘掉了什麼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