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紗帳,窗外的陽光灑在地上,溫暖的感覺緩和了空氣中的冷漠。愣了一會兒,添依才下床洗漱。
看著窗外的雲海,墨綃此時推門而入。帶入一陣涼風,添依清醒了些許。要去老君那裏複診的時間到了。
那日玄止救下添依,知道添依沒有了仙力,已經恢複大半的玄止帶著她回到了九重天。隻是,很奇怪。九重天上很安靜,好像之前根本沒有發生添依與玄止下凡的事情,往生道也恢複了正常。若不是添依此刻沒有仙力,連她自己都要以為這隻是個夢。玄止帶著她到了老君那裏。
這老君老君,平時都致力於煉丹,對於各種各樣的藥草也有一些了解。而老君生性喜好研究一些醫藥病理,雖然仙人與凡間不同,受傷的程度也不同,但是這仙藥曆史也頗為悠遠。從某種程度上來看,老君也是個仙界的醫師。玄止帶著添依來到老君的宮殿,老君一時恍了神。這不知道多少年的鐵樹竟然開了花?要知道玄止可是不常踏出長陽宮的,每次都是他想下棋才去找的玄止,每次到長陽宮,玄止身邊除了墨臨就沒有別人了,更何況是女的?
心中的疑問讓老君自己在那邊想了很久,於是在玄止跟老君說明來意的時候他還在神遊。腦子裏全是:這是幻覺吧這是幻覺吧,老玄竟然帶了一個仙娥過來,這是假的吧,這一定是假的。
“老君?”玄止在老君的麵前揮了揮袖子,“你今天怎麼心不在焉的?”
老君回過神,把玄止拉到一側。自己糾結半天也八卦不出什麼來,還不如直接去問本人的好。
“你怎麼帶了個仙娥過來?你不是對仙娥什麼的沒興趣麼?”
玄止斜了他一眼:“你剛剛出神就為了這個?”
被玄止這麼一看,老君滿是皺紋的臉上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我這不是關心一下老朋友麼,實在是太稀有了。我看這女子……”老君捋了捋胡子,看了眼坐在椅子上卻一臉新奇地看著的鼎爐的添依,“除了長得比一般仙娥好看一些,也沒什麼別的感覺啊。”
“你最近是太閑了麼?”玄止神情縹緲,“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內心原來也這麼八卦。看來有必要讓你找些事情做了。”
“這,話不是這麼說的啊。”老君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著急,“我哪裏閑了?真是,不關心就不關心。”老君說話的語氣跟個小孩子一樣,倒是把玄止逗笑了。隻是老君沒有問到什麼好八卦,心裏不太爽,“說正題,你帶著她來找我有什麼事?”
看了眼添依,玄止的神色變得凝重:“她的仙力莫名其妙消失了。之前掉入凡間的時候聽她說傷了腦袋,還摔斷了腿。在凡間草草包紮一下也不知道是好了還是沒好。你來給她看一下。”
老君畢竟是喜歡醫道,聽到這麼奇怪的現象自然來了興趣。他走到添依麵前開始把脈。脈象平穩,隻是有些空。好像體內少了什麼,或者說被封印了。皺了皺眉,他跑到偏殿去翻醫書。好像也有看到過一個類似的案例,前幾天才看過。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真是太麻煩了,老君細細地翻著。前幾天看過的是哪本書啊……
添依看到玄止坐在自己身側,有些擔心地問:“沒有仙力是不是不能有仙術了?沒有仙術我還是個仙麼?我不是跟凡人差不多?”
“不會。”玄止拍了拍她的肩膀,“仙與人的分界不是靠仙術,是要有仙根仙骨。所以你還是仙,而且,你的仙力一定會回來的。”
“小依啊,你終於回來了!”墨綃聽說添依出現在太上老君的老君殿,急忙安排好手中的事務,跑到這邊來。上次她與玄止莫名消失了那麼久,自己都擔心死了,天後知道後也很著急。這次添依的失蹤多少與自己有關,她心裏的愧疚感更多了。
“綃綃。”添依看到墨綃,想站起來,墨綃早已衝到跟前,拉住自己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玄止則是到隔壁去找老君。
“你怎麼到老君這邊來了?生病了?還是遇到了什麼事?”墨綃很著急地看著添依,確定她身上沒有傷口後,才安下心。方才還認得自己,腦子也沒有問題。
添依看到墨綃眼裏的擔憂,心中一暖。“我沒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怎麼到了老君這邊?”墨綃看到添依這樣子,還是有些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