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海的盡頭是什麼嗎？”
九荒十八層。
周昭看著麵前的女人問道。
女人有些詫異，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周昭如此嚴肅的一麵。
“嗯……不知。”女人認真的想了想卻是沒有合適的答案。
“海的盡頭是天。”
女人顯得有些詫異。
“天？”
…
三年前，幽州。
“鏘。”
那是劍的歸鞘聲。
此刻的沙地上卻是多了六名躺姿不一的屍體。
而餘下一人此時卻是滿身的血跡正癱坐在地上，那顫抖的手此刻怕是已然拿不起刀。
在他麵前，周懿除了盔甲沾染了些沙塵外，氣息卻絲毫沒有紊亂。
隻見他舉起劍，對著那人輕嗬了一聲。
“嗬，東夷九野？不外如是。”
劍落，血濺。
複盛駕馬來到周懿跟前有些恨道，“屬下無能，沒能留下婕黽，請將軍降罪。”
“無妨。”周懿一臉淡然的擺了擺手。
就在這時，地麵傳來陣陣震動。
周懿抬頭望向遠處，赫然是人數無法估計的軍隊，黑壓壓的正從遠處行來。
看盔甲樣式應是雍州的兵馬，看上去約莫有三十萬。
“援軍？”周懿想道，“不對，雍州軍到此最快也要一個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其他正在奮勇殺敵的幽州士卒見此，不由軍心大振。
“援軍來了！”
“天佑我幽州啊！天佑我幽州城啊！”
“哈哈，幽州城這次保住了！”
…
外族開始後退，雍州軍隊就這麼站在幽州城一裏開外，而統帥雍州軍隊的正是大周皇城統領，婧自在。
婧自在先是與副將交代了幾句便徑直走向城門口的周懿。
而周懿此時正帶著一家在城門處指揮著戰後清理。
“見過莫望兄。”婧自在來到跟前衝著周懿拱手道。
“自在兄客氣。這次倒多虧了自在兄了。不然我幽州危矣。”聞言，周懿笑了笑還了一禮。
“這可都是天子英明，末將又怎敢枉自居功。對了，此次前來天子還托末將帶來一卷天子令，還望將軍接令。”說著，婧自在便從懷中掏出一卷竹簡。
聞言，周懿頓時領著眾人趕忙跪下，低下了頭。
“臣，周懿接令。”
婧自在見此眼中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似惋惜，又似哀色。
“奉天承運，天子詔令。”
說著，他緩慢的卷開竹簡，就差最後一節之時白霜突然擋在了周懿的身前。
“夫君小心！”
小心？小心什麼？
直到下一刻，一抹鮮血突兀噴濺在他的臉上。
他的身前，是結發二十餘年的妻子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視線下移，在她的胸口處卻是被一把匕首整個刺透。
這一幕讓的在場眾人都為之一愣，包括了那握著匕首的婧自在。
“殺！”
遠處，駐紮在城外二裏的雍州兵馬此時已是疾馳到一裏外嘶吼著。
城門處，周懿一臉呆滯的看著懷中的白霜，對於正疾馳來的雍州軍並不理會。
“他媽的，發什麼楞？！所有人都給我衝！今夜必誓死捍衛城門！”
複盛一刀劈向婧自在對著身後不知所措的幽州將士怒吼道。
婧自在見陣勢已然沒有了機會轉身便抽出了背後的長刀迎上複盛的刀芒。
兩軍一開始的嘶吼到後來一輪再一輪的廝殺，早已疲憊的幽州軍在此刻已然是呈現疲憊之色，漸漸落了下風。
而之前婧自在與副將所交代的則是：
“我若出手無論成敗全軍給我衝，今夜幽州可以不破，但這周莫望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