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炎浦已經不止一次吃過葉舒楠的虧,所以變得格外地謹慎,但葉舒楠的表情和眼神都很坦然自若,讓他將信將疑。
但不管葉舒楠說的是真是假,他都已經決定不會再留著這個女人的性命了。盡管留著這個女人能很好地要挾司空詹白和司空千融,但留下她的話也就意味著不可知的變數,這個女人太詭詐了,留下她實在是弊大於利,索性殺了幹淨。
這麼想著,宿炎浦的臉上殺意盡顯。那種決絕的殺意隔著重重雨幕向葉舒楠直撲過來,就像死神在向她招手。
站在葉舒楠身後的雨竹也已經明顯感覺到了這股殺意,右手已經握住自己腰間的長劍,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隻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在,就要保護姑娘,這是她的使命。
反觀綢傘下的葉舒楠則顯得置身事外,她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宿炎浦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濃濃的殺意一般,兀自道:“你放心,我身上並沒有帶任何毒藥,隻要你放了雨薇,我可以任你處置。”
淅瀝的雨聲減弱了葉舒楠聲音裏的幾分冷硬,聽起來更像是輕聲呢喃。
“葉舒楠,你現在可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那個叫雨薇的女子同樣也活不成,我根本沒有必要答應你的條件。”是她自己把司空詹白安排在她身邊的那些暗衛甩開的,就算自己現在動手,也根本沒人能救她。就憑她身後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子?哼,不過是多一個人給她陪葬罷了。
宿炎浦這麼說著,手中的長劍已經指向了葉舒楠纖細的脖頸,無論如何,今天一定不能留下這女子的性命,而此時,雨竹也已經丟棄了手中的傘,執劍護在葉舒楠的身前。
葉舒楠卻伸手握上雨竹的手臂,示意她退後,麵對近在咫尺閃著懾人寒芒的利刃沒有絲毫的畏懼,輕然開口道:“慧妃還活著。”
“你說什麼?!”站在她麵前的男子麵色猛地一變,一雙眼睛睜得大大地看向葉舒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
“這世上知道她在哪裏的人隻有我一個,你若是不想知道她的下落,大可以現在就殺了我。”葉舒楠靜靜地看著宿炎浦。
而站在葉舒楠身旁的雨竹也被她的話震住了,慧妃?熠王殿下的母妃還活著?這怎麼可能?姑娘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姑娘是故意騙宿炎浦的?
片刻的震驚之後,宿炎浦怒視著葉舒楠道:“收起你這套吧,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如果慧妃還活在這世上,怎麼可能連司空千融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她是怎麼知道自己跟慧妃的關係,難道她連自己是……都知道了?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京城?又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幫助司空千融爭取皇位?這一切都跟慧妃有關。”雖說葉舒楠說的也算是實話,但她無疑是誤導了宿炎浦。
宿炎浦冷冷一笑,“慧妃活沒活著跟我有什麼關係?別再妄想在我的麵前耍花樣了,葉姑娘,你再拖下去也沒用。”
葉舒楠卻麵無表情地看著宿炎浦,“慧妃是否還活著跟你當然有關係。”她故意頓了一頓,才繼續一字一頓道:“畢竟你是……五、皇、子、殿、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