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李家二小姐眼神婉轉地看向坐在葉舒楠身邊的司空詹白,卻見他隻是低著頭烹茶,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一想到那榮華富貴的生活,隻得暗自咬牙伸手去給葉舒楠倒茶,無論如何自己得在他的麵前表現得大方得體。
茶倒好了,葉舒楠卻不去接,兀自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街市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淡淡開口道:“你姐姐害死了肖采青,然後肖采青又回來報仇,事情就是這樣。”
葉舒楠這句話的效果很顯著,李氏父女兩人均是呆在那裏說不出話來。這時,葉舒楠則是轉回頭來看著猶自端著茶杯的李家二小姐,“好了,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現在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為什麼要派人跟蹤我們呢?”
什麼是明知故問,就是葉舒楠這樣了。
李家二小姐自然不能說是為了找機會接近司空詹白,加之剛剛葉舒楠的話給了她太大的震驚,此時她隻能愣愣地看著葉舒楠,一句話也說不出。
“如果你們已經沒有別的話要說的話,就離開吧。”司空詹白把茶遞到葉舒楠的手裏,一邊冷淡地開口,他不想舒兒把世間浪費在敷衍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打擾了。”那李老爺猶豫了一下,最終拉著自己的女兒離開。常年在生意場上混跡的他此時已經明白那位貴人壓根兒沒有看上自己的女兒,再留下去恐怕要遭人嫌了。
李家父女離開之後,葉舒楠含笑看著司空詹白,“世子殿下真是魅力無窮,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招蜂引蝶啊,人家李小姐走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地回頭看呢,這回到家去不知道該有多傷心呢。”
司空詹白隻淡淡道:“那兩父女心術不正。”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隻是她選錯了對象。
葉舒楠把茶杯放下,“好了,我們也該回去看看那位住在天字一號房的客人怎麼樣了。”
“茶呢?不喝了?”司空詹白仰頭看著葉舒楠。
“還是人犯要緊。”嗯……茶的味道真的……不怎麼樣。
隻是葉舒楠和司空詹白一回到客棧就聽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天字一號房的客人被暗衛跟丟了。出了客棧之後,她拐進了一間成衣店試衣服,而暗衛卻一直沒有見她出來,想來應該是易容躲過了暗衛的追蹤。
其實在申家少爺說他在自己家裏見到過肖采青的時候,葉舒楠就猜想凶手一定是懂得易容術的。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了,隻能去那人曾經住過的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結果還真的被她給找到了。那是一枚銅製的腰牌,上麵鑄著一個‘左’字。
左,這個字不得不讓葉舒楠聯想到左靜芊,她怔怔地盯著手裏的銅牌片刻,然後抬起頭看向司空詹白,眼神裏帶著詢問。
司空詹白看了一眼她手裏的銅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道:“我覺得這件事你最好還是先跟左靜芊談一談。”
當葉舒楠把那枚鑄著‘左’字的銅牌給左靜芊看的時候,左靜芊的下意識反應讓葉舒楠心中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這件凶殺案跟左靜芊有關。如果她之前一直都在跟自己演戲的話,那她的演技真的是太好了,一點破綻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