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自己總是會做這樣的夢?為什麼自己一直都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麼到了這裏的?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她翻了個身麵對著牆壁的方向,借著映在牆壁上的月光,她突然發現在紗帳掩映下的牆壁上……有刻痕。葉舒楠抬手掀起紗帳,清晰地看到了牆上有一道道短小的刻痕,看起來像是用指甲刻下的,她下意識地抬起自己的手,赫然發現自己的指甲裏有牆灰,也就是說這些痕跡都是自己刻下的?可為什麼自己一點都不記得了?
葉舒楠仔細數了一下,上麵一共有十五道刻痕,如果這是自己用來記錄天數的話,也就是說自己來到這裏已經超過半個月的時間了!可自己對這半個月完全沒有印象……
她想起來了!音馭之術。當初司空千融下令緝拿自己跟司空詹白的時候,就是因為有人對他用了音馭之術,讓他產生錯誤的記憶,那現在自己是不是跟他一樣也被人給控製了?或者說自己比他當時的情況還要嚴重!不行,自己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外麵皎潔的月光透過木窗灑進室內,葉舒楠坐起身子,倚在床上看著窗外朦朧的月亮。本是萬籟俱寂的深夜,葉舒楠的心底卻有萬般情緒在翻湧。
自己越來越害怕夢到詹白了……
葉舒楠用指甲在牆上刻下一道痕跡,然後就這麼一直坐到了天亮,她知道天一亮,自己就不能再保持清醒了。
次日一早,進來伺候葉舒楠梳洗的侍女看到她就那麼坐在床上盯著窗外,似乎一點都不驚訝,照常做著自己的事情。
沒過多久,溫塔也彥和那個紅衣女子又出現了。那個紅衣女子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隻是坐在那裏彈琴。
葉舒楠躺在床上背對著他們兩個,她靜心摒棄盡量去忽視那不斷傳出的琴聲,然而那些琴音還是不住地進入她的腦海,漸漸地她又陷入了昏睡,再次進入夢境……
琴聲終於停下,溫塔也彥看著躺在床上緊皺著眉頭、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冷汗的葉舒楠,出聲問那紅衣女子道:“還要多久才可以讓她不再排斥你的琴音?”
紅衣女子媚然一笑,繼而在葉舒楠的床邊坐下,隻見她伸手輕柔地擦去葉舒楠額頭上的汗珠,“這個……我可就不確定了,她是我遇到的意誌最頑強的一個,若換了一般人我早就成功了,可這個女子一直都在排斥我給她的記憶。”
就在那女子柔軟的手漸漸遊移到葉舒楠的臉頰之際,溫塔也彥皺著眉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別碰她。”
紅衣女子挑眉笑了笑,“放心,你溫塔王子看上的人,我木媱是不會搶的。”
床上的葉舒楠絲毫聽不到他們二人的對話,她仍舊陷在自己那可怕的夢境之中,表情看起來十分痛苦。
“為什麼她看起來還是那麼痛苦?你不是說幾次之後就會好了嗎?”溫塔也彥幾乎要發火了。
“她這麼排斥我給她的記憶,我有什麼辦法?不過,她現在越痛苦,以後就會越排斥司空詹白,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紅衣女子滿不在乎道。
見溫塔也彥沉默不語,那紅衣女子淡淡道:“讓人給她準備飯菜吧,再這麼下去,她的身子真的要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