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子本來還在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正是眉飛色舞的時候，卻見對麵的女子神情一肅，向她遞了個眼色。
那女子笑容漸失，咽了口唾沫，僵硬地轉回頭，就看見晏慕雪正用劍指著自己。她膝蓋忽地一軟，就要跪下去，“聖女，我……”
晏慕雪卻挑了挑劍，示意她過來。
女子見狀，回頭看了同伴一眼，便一副壯烈赴死的模樣，哭喪著臉走過來。
“聖女萬福。”
“叫什麼名字？”晏慕雪把玩著手裏的劍，並不看她。
那把劍在晏慕雪的手腕之間轉了轉，幾次差點劃到女子的臉。雖然沒有看到一絲鋒芒，女子卻還是嚇得縮頭避開。
幾次下來，女子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生怕晏慕雪隨時都會以假亂真，真的給她狠狠一刺。
“名字。”晏慕雪重複。
“葉淼……”
叫葉淼的女子瑟縮著抬頭，晏慕雪腕上卻是忽然一抖，猝然將劍掠到了她眼前。
“啊！”她驚得大叫了一聲，就往後摔到了地上，連連往後退，“聖女饒命！聖女饒命！”
晏慕雪卻是自如地將劍往回一收，輕描淡寫道：“我不過是試試這把劍趁手不趁手，你怕什麼？”
葉淼已是冷汗涔涔，見她說得真假難辨，又強自鎮定心神，屈膝規規矩矩地跪到了她的麵前，兩手放在膝上，“聖女，小女子方才若有唐突的地方，還請恕罪！”
晏慕雪卻隻是端看著手裏的劍，不在意地笑笑，“會使劍嗎？”
“會。”葉淼囁嚅道。
“跟舍弟練練，這孩子一直沒人陪他練劍，總想試試身手。”晏慕雪將劍還給晏慕初，從鳳頭釵的儲物空間裏拿出一把木劍，遞給葉淼，“看你的樣子，是國子監的弟子？”
葉淼點頭，猶豫著接過木劍，就聽晏慕雪又道：“能進國子監的，都不一般。舍弟還隻是個孩子，沒接受過正統的訓練，還請點到即止，別傷了他。”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葉淼卻還是有不好的預感，隻是怔怔地望著晏慕雪，鬧不明白她居然會讓她跟一個孩子練劍。
到底，有什麼用心？
晏慕雪往旁側退開一步，給他們留下足夠的空間，便向晏慕初笑道：“初兒，你還小，輸贏都別在意，知道嗎？”
“嗯！”晏慕初認真地點著頭。
晏慕雪掃了葉淼一眼，“開始吧。”
葉淼心裏始終不安，哪敢先出手，又不敢拒絕。隻好故作從容地，朝著晏慕初做出一個謙讓的姿態，“小兄弟，你先請。”
長幼之序，晏慕初還是懂的，所以他沒有過多的猶豫，便做了個起勢。長劍破空而去，幽沉的劍卻讓他舞出了幾許劍意，雖然還說不上有多厲害，卻大有可塑的空間。
晏慕初身姿瘦小，卻輕捷有力，很有韌性。手上的藏鋒劍，遊龍似的蛇行而去。葉淼的劍招，很快就讓他纏住，一時間竟然進退不得。
葉淼擰著眉，似乎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就能這樣活絡。頓時神色一凜，手上的劍招就生了變化。看似斜刺而去，卻是一個翻手，自下而上，破影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