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溫瑜聲音一抖，就一臉驚愕與陰沉地看過來。也不管是不是眾目睽睽之下，就那麼走到了晏慕雪的麵前，咬牙切齒道：“這個家，已經是你在稱王稱霸。你還想怎樣？為什麼你一定要這麼咄咄逼人，要你妹妹的命？”
“我咄咄逼人？”晏慕雪好笑地玩味著這個詞，她臉色一冷，就咬牙提醒道：“死去活來的，一直是我。”
她的話，意味深長。
周遭探究的目光，鎖在溫瑜的臉上，頓時將她削得弱了幾分。她蜷了蜷手，故作輕鬆道：“好。難得聖女好興致，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晏慕雪作勢彎了彎身，“榮幸之至。”
溫瑜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就不卑不亢地走到百裏毅麵前，“臨王殿下，事情到這裏，始終是模棱兩可。配合殿下您查清事情的真相，臣婦是樂意之至的。隻是這滿堂賓客終歸要人招呼，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臣婦去做。請您有了確切的證據，再傳喚臣婦。臣婦先告退了。”
百裏毅心中有數，知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問是問不出來的，也就朝溫瑜一行人揚揚手，“你們退下吧。”
溫瑜狠狠地瞪了晏慕雪一眼，便領著晏慕琦等人離開了。
事情到這裏，溫瑜心裏有著說不清的複雜。現在滿心裏，都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好似籠住自己的一張網，每每以為要逃出生天了，掙紮過後，卻發現自己依然困在其中。
到現在，她已經累了。
想到自己的女兒，明天就要在炎陵山的寒潭坐上一天。心裏就是一陣陣地發虛，怕得不行。
“母親，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待出了宴會的場地，晏慕琦才敢出聲。
溫瑜無可奈何地歎著氣，“為娘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夫人，鬥獸場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晏若寒也是滿臉的疲憊，感覺自從這個大女兒變了樣，事情就一樁接一樁、一件接一件，好像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心力，依舊感覺很累很吃力。
溫瑜早就想好了說辭，見他追問，倒也沒有多少驚訝，隻是一臉慚愧地歎了口氣，“那件事，也是妾身一時糊塗。那時候，妾身知道，大小姐一直是老爺心中的一根刺。就算老爺已經權傾朝野，隻要大小姐還在，你就始終麵上無光。妾身便時常想著替老爺，拔掉這根刺。誰知道，這孩子……”
晏若寒沉默片刻，很是理解地歎了口氣，“別說是夫人，就是為夫，也曾想過要除掉她。那時候，礙著她娘跟皇後的關係，才一直沒動手。早知道會有今天，為夫當初就該直接掐死她。”
“老爺，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溫瑜見他沒有生氣，趁勢將話頭一轉，一臉的戚戚然，“如今，她一身的戾氣，不待見我們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想要琦兒的命！你說，現在可如何是好啊？”
溫瑜簡直急哭了，跺著腳，就連連擦起眼淚，“你大概也知道了吧。就在昨天晚上，遊家大小姐被她殺了。她變得這麼殘忍，這麼無情，明天的事情肯定是抹不過去了。炎陵山那種地方，以琦兒現在的境界，肯定是有去無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