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晏慕琦失聲叫道，怒瞪著晏慕雪，“你竟然還要我脫衣服？”
這寒潭四周，雖然不像剛才的街上圍滿了人，卻也多是男人，她竟然要自己在這些男人的注視下脫衣服？
受到這樣的奇恥大辱，卻無從反抗，晏慕琦很快就紅了眼。
晏慕雪卻隻是淡漠一笑，“三妹，如果姐姐沒記錯的話，當初說要裸身在寒潭坐上一天的，可是你自己！既然要‘裸身’，難道不該脫衣服嗎？”她冰冷的眸色諷刺一揚，轉向看戲的眾人，“諸位，是我理解錯了嗎？”
堂堂聖女，這樣的咄咄逼人，在場的人都是錯愕不已。可一想到她曾經所受過的恥辱，卻又變得可以理解了。更何況，在場的多是男子，有些在國子監也曾受過晏慕琦的欺負，看她吃苦受累，渾身上下都透著贏了一場翻身仗的興奮。
沒怎麼猶豫，在場的人就都是笑嘻嘻地點著頭，“聖女說得沒錯！這‘裸身’的意思呢，就是脫了衣服、光著身子的意思。晏三小姐，可不要怪你姐姐心狠，這話可是你親口說出來的，怨不著別人。聖女也隻是實事求是而已。”
“你們！”晏慕琦氣得直跳腳，她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要避過去已經不可能了。她隻能縮著脖子，向晏慕琦服個軟，“大姐，我已經應了你的賭約，到寒潭來坐上一天。可這裏這麼多男人，要我裸身在裏麵坐上一天，你讓我以後怎麼活啊？”她很想硬氣一點，表現得不那麼懦弱，可聲音卻還是顫抖得厲害。
“很簡單。”晏慕雪笑了笑，轉回頭去，“諸位，我妹妹到底還是未出閣的女孩子，裸身寒潭中已是不妥。這脫衣服的過程，諸位就不要看了。還請轉過頭去，回避回避。”
此話一出，眾人都轉過頭去。
晏慕琦一臉錯愕，這麼說，她還是要脫衣服？
晏慕雪視若無睹地笑了笑，“現在，可以脫了吧？”
明明是如沐春風的笑，卻帶給晏慕琦滿身的屈辱。晏慕琦別過臉，眼淚已不受控製地滑落下來，她倔強地對視著晏慕雪，“你果然夠狠！”
晏慕雪冷睨了她一眼，掀了掀唇，“沒你狠！”
“脫！”晏慕雪再抬眸，目光已是冷若冰霜。
“……”晏慕琦淚眼相望，渾身都在顫抖，手指屈辱地移向自己的衣帶，動作僵滯而淩亂地慢慢扯了下來。
晏慕琦終是轉過身去，麵對著寒潭。
衣服一件件地落下。
皎白如玉的身子，很快就暴露在冷凝的空氣中。
一陣陣洶湧的寒意，透過毛孔直逼進來，揮之不去。
晏慕琦身子劇烈地顫抖著，身體止不住一陣陣地攣縮，全身都開始僵硬起來。她死死地咬著下唇，臉色灰敗一片，側過臉，便看到晏慕雪唇邊的一抹譏誚。
仿佛就是在等她的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見她在偷偷看自己，晏慕雪忍不住輕哼一聲，“三妹，衣服都脫了，想後悔也遲了吧？”
晏慕琦慘白的臉，頓時被她激得一陣紅一陣白。她深深吸著氣，胸腹之間一種奇異的熱度慢慢升騰起來，讓她的身子回暖了幾分。意識到臨走前服下的丹藥，已經開始發揮作用，她漸漸鎮定下來，微微側過臉不著痕跡地瞪了晏慕雪一眼。就從容地走向了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