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在自己昏迷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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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著本雜誌,對於白天睡大頭覺這種事,沈天完全無壓力。悠閑自在的樣子讓已經幾天沒好好睡一覺,滿眼血絲的陳彥明一進病房就徹底抓狂。
頭頂的雜誌劃著完美的弧線妥妥的飛進了病房牆角的垃圾箱。漫天照片像天女散花一樣撒了沈天一臉。
揪住還一臉懵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沈天,陳彥明咬牙切齒:“沈天同誌,這是最新的現場照片,所以你的假期結束了。”
“人家還是個病人。”
“明明醫囑上是三天,卻偷偷將病假改成一周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
在心裏哀歎偷懶的日子無情流逝,沈天摸出自己才領來不到四個月就皺皺巴巴的警官證別在襯衫上,轉頭看著一身正裝,仿佛要去參加婚禮的陳彥明:“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現場。”所以說你這是要去和屍體相親嗎?“又有夜店的小姐被人分屍了。”
第四起?沈天不著痕跡的皺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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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態是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好不容易來到現場,盡管再三向現場的民警說明,但對方卻始終不肯放行,理由居然是沒有聽說過重案四組的存在,上頭有規定,隻有重案一二三組的人可以進入現場。看著固執的警員,那道拉起的黃線成為了不可逾越的鴻溝,沈天不知道該感慨民警的敬業還是死板,而陳彥明直接氣歪了鼻子,更讓他憤怒的是,一個重案二組的成員就從他麵前跨過了那條警界線,還好笑的望了望在旁邊跳腳的陳彥明,竟沒有為他向現場的民警做出任何解釋。
“這幫混蛋!”
自己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整理資料分析數據,就是為了在現場的時候盡可能還原案情,找出真相,但現在,卻連現場的邊都摸不著!
“冷靜點,小明。”拉住這就要開車回警局找局長理論的陳彥明,在民警就知道你們是假裝的鄙視目光中,沈天扯著他來到牆角:“真相隻有一個,但發現真相的途徑卻有很多種。”
“什麼意思?”
“現場隻是案發之後,我們進不去,親臨案發的進行時調查當然最好,但我們看不到,所以,隻能去案發之前看看了。”看到陳彥明已經不再撓頭,貌似終於脫離暴走狀態,沈天知道他已經開始思考自己的話,拿下陳彥明工整別在衣領上的警官證,把它塞進了對方的衣兜:“要知道,有些地方,警察是進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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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漸漸消失在地平線後,站在紅燈區最大的夜店門口,陳彥明已經不知道自己饒了多少圈。夜幕下的光影正在展開,街上的人群開始增多,經過的男女向這個如同石頭般在路中間佇立了足有3個小時的青年好奇注目。卻不知道化為雕像的他心中正在進行第三次世界大戰。
不行啊,我是個警察。
但也沒辦法,一切都是為了找出真相。
“小明啊,我還有點事情,就交給你了。”沈天臨走之前那個扭曲的笑容再次浮現眼前:“以嫖客的身份,努力吧。”
啊啊啊!
陳彥明閉上眼睛,再睜開,再閉上,嘴角劇烈抽搐,然後像是帕金森症狀的患者一樣,同手同腳的向著夜店的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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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彥明還在糾結的時候,沈天回到了重案四組,空蕩蕩的隻有他一個人。辦公桌上鋪開大片的資料,全是關於兩天前商業街的那場爆炸案。
十一層的高級公寓完全變成了一片廢墟,受其牽連,兩邊的小店也都損失慘重,但撇開經濟方麵不說,如此巨大的爆炸,竟然奇跡般的隻有兩名遇難者。那分散在混凝土之間肉泥般破碎的肢體經DNA驗證,已經證實了僅有的遇難者是直係血親的關係。而就爆炸地點推測,他們可能就是居住於這棟高級公寓頂層的著名化學家段清鴻和他唯一的女兒段依柔,然而,就算是這個結論,也隻能定格於推測了,因為所依靠僅是能夠找到的幾塊屍體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