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炎熱無情的壓榨著人們的汗水,即使偶爾的一絲微風,依然是那麼的悶熱。
魚可墨不喜歡夏天,夏天的悶熱隻會讓她煩躁不安。她喜歡雨天,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喜歡上了雨,那種淅淅瀝瀝的感覺,帶給她一種朦朧的哀愁之中又帶著一絲的明麗。
“子佟,你怎麼了?半年不見,你…過得如何?”其實,魚可墨想問丘子佟,這半年來她究竟去了哪裏,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自從半年前丘子佟與丘青冉的父親丘世忠娶了那小保姆英紅後,這丘子佟便不見了蹤影。不管魚可墨和淩幼成如何尋找,但是依舊找不到任何線索。
半年時間,轉眼即逝。如今,當魚可墨再次遇到丘子佟的時候,隻覺得一切恍如隔世。
丘子佟冷哼一聲,身體裏仿佛隱藏了一隻凶猛的野獸,在那兒不停地咆哮著,告訴她殺了眼前的這個人。如果不是魚可墨,那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就不會遇到這麼多的事情。
“哼,你應該巴不得我死才對,怎麼?我沒死你感到很驚訝?”冷嘲熱諷從昔日的好友口中說出,即使正值夏日最炎熱的時候,魚可墨卻還是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那仿佛來自於地獄的誘惑,讓她感到異常的無助。
“子佟,出了什麼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到底怎麼了?”魚可墨無法理解突然轉變的丘子佟,曾經無話不說的兩人,究竟是如何變成這樣子的。魚可墨雖然明白人心的改變,卻還是不願意輕易地去接受這樣的事實。她想要知道原因,想要知道一切。
“嗬嗬,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我告訴你,我會把一切都從你那兒奪過來,我要讓你嚐嚐與我一樣的痛苦!”
丘子佟說完這句話便是什麼話也不說了,不管魚可墨如何詢問,她就是一句話也不說。久久沉默不語的兩人之間形成了獨特的氛圍,周圍的人來人往完全無法緩解這兩人之間的獨特空間。如同真空般,將周圍的一切排除在外,隻剩下她們兩人。
丘子佟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冷笑著轉身離開。
魚可墨無法理解這樣的丘子佟,那種悲傷卻是將她狠狠地糾纏了。魚可墨無法知曉那份如此沉重的恨意究竟是從哪裏來,她隻知道眼前的丘子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和她一樣的女孩子了。
時間改變了一切,將兩個本該在有說有笑的女孩在一瞬間消滅殆盡。魚可墨感覺不到憤怒,她隻覺得有著無窮無盡的悲傷將她包裹,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她而去,而她卻隻能呆在一個角落裏,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眼看著丘子佟消失在人群中,魚可墨本該是追上去好好得問清楚,可是那一股子倔強卻讓她停住了腳步。她一直都是好強的,現在是,以前也是。但是,現在與以前又有很大的不同。
年僅18歲的她,確是已經飽嚐了人間冷暖。父母對她的不關心,家境的不好,是她一直自卑的源泉。若不是因為淩幼成,高天宇他們,恐怕現在的魚可墨依舊是那個為了出人頭地而拚命念書的人,恐怕現在的魚可墨會依舊是那個為了躲避一切傷害而不顧折磨自己的魚可墨。
魚可墨不自覺地蹲了下來,緊緊的將自己包住,深怕下一秒她便化作一腔池水,從此不在。
此刻的魚可墨顯得如此孤單寂寞,單薄的背影更是讓人我見猶憐。高天宇靜靜的看著這個女孩兒,不知道從何時起,高天宇再也無法將眼前的女孩兒從心中除去。
記得第一次見麵,那個女孩兒赤著腳丫子在馬路上不顧一切的奔跑。他好奇地上前去,於是他認識了一個從未享受過親情的女孩兒,那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輕輕的撥動了他心中的某根弦。
第二次見麵,似乎就是在她的學校。看到她提著鞋來還他的時候,那一刻他似乎覺得這樣的感覺也很不錯。後來,高天宇想要笑,可是卻笑不出來。他還清晰的記得,那是他與淩幼成第一次見麵,為了一個女孩子而打架,這還是高天宇第一次嚐試。而也正是如此,他與淩幼成結下了第一段仇恨。
第三次,第四次,接下來高天宇也不記得他與魚可墨見了多少次。隻記得每次見麵,他都會有一種隱隱的期待之感。如此這般,高天宇也慢慢地羨慕起淩幼成來,心中偶爾劃過的一絲想法也讓他心中隱隱感到不甘。
高天宇和丘青冉不同,他與淩幼成其實很像,都是心比天高,不肯服輸的。或者說,丘青冉以前也一樣,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慢慢地將身上的棱角打磨平了,對於為人處世也更加的溫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