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機場的路上,邱子佟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獨自抱著好幾個飯盒欣喜,魚可墨坐在後麵望著車窗外路過的風景,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出門的時候帶了一個不小的盒子,青冉問她是什麼她並沒有回答,隻說是一件不屬於她的飾物。什麼飾物能有這麼大?而且既然不屬於她又為什麼在她那裏?青冉猜不出一點頭緒,他發現魚可墨已經變得越來越讓他看不真切了。
“哥,你猜猜看幼成哥會不會把我做的飯全吃完?”邱子佟似乎故意在給魚可墨下馬威,青冉縱然看出來也不好違背了妹妹的意思,隻好哄著她說:“當然會嘍,你做的飯那麼好吃。”
邱子佟心滿意足地咯咯直笑,青冉透過後視鏡瞥了瞥魚可墨,見她仍舊看著窗外,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好像剛才說的話與她沒有一點關係。
“看來她是真的放下了。”青冉歎息一聲。他可以說是看著淩幼成跟魚可墨如何走到一起的。他曾經自然也希望魚可墨能跟淩幼成一直好下去,然後結婚、過日子,變成一對真正的鴛鴦。隻可惜現在看來,當初自己對二人的美好願望似乎成了不可能實現的夢。
隻是不知道當局的兩個人是什麼感受,他一個算是局外人的人,在事情過了三年之後仍舊心懷芥蒂,他就不相信魚可墨跟淩幼成真的有那麼灑脫。
機場的人流量依舊很龐大,青冉帶著魚可墨跟邱子佟,一行三個人站在接機大廳的落地窗前向外張望著,生怕把淩幼成給遺漏過去。
“哎呀哥,你倒是給幼成哥打個電話啊。”邱子佟一邊著急跺腳,一邊對著青冉嚷嚷著,反觀魚可墨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不言不語,一雙明眸盯著遠方的天空絲毫不動。
“我都打了好多個了,一直是關機。你也別著急,這還不到時間呢,等到了時間自然會聯係上的。”青冉一邊安慰著邱子佟,一邊看見了魚可墨現在的狀態。
三年來,魚可墨雖然確定了跟淩幼成分手,但他知道魚可墨仍舊沒有接受高少宇的感情,僅僅這一點,青冉就認定了魚可墨是個重情重義的女人。可往往最重情重義的人,也會是最無情無義的人。
魚可墨便是個例子,她的底線就是信任、背叛,淩幼成當初一次性把兩樣大忌都給破了,自然也就傷了魚可墨的心。其實反過來講,淩幼成又何嚐不是如此呢?自己心愛的女人因為仇人接連違逆自己,他也氣惱、傷心。
情侶之間,可怕的不是對待彼此無情無義,如果真的是那樣,兩個人就算被傷害了也不會心痛。可怕的是兩個人都太重情重義了,以至於相互之間愛過了頭,愛過了頭就很容易產生傷害,雙方都會因此感受到折磨。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們還都以為對方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兩個人又都是倔脾氣,隻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不聽別人的勸告,渾然不知幾千年前孔子說過的‘眼睛也會騙人’是怎樣的至理。
青冉稍微一分析,就發現淩幼成跟魚可墨兩個人把這些忌諱都占了個遍,要是不到今天這個結局才真的讓他奇怪。
“在那裏,哥,你快看啊,幼成哥在那裏。”邱子佟的一雙眼睛閃閃發亮,驚喜慌亂之中將手裏的幾個飯盒統統塞給了青冉,而後自己一陣煙似的跑了去淩幼成的身邊。
淩幼成看見邱子佟微微一笑,有些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邱子佟也很是受用地挽著淩幼成的手臂,跟他有說有笑地向這邊走過來。
魚可墨比邱子佟發現淩幼成的時間還要早,隻不過她並沒有像邱子佟那樣喊出來,現在看著淩幼成親昵地揉邱子佟的發,魚可墨鼻頭一酸幾欲掉下眼淚,幸好這麼多年她變得堅強很多,不至於當著眾人的麵丟醜。
就算過了不短的三年光陰,她又怎麼可能真放得下?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她強顏歡笑、逼迫自己罷了。
“你來了?”淩幼成看見了魚可墨略有驚訝,嘴裏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道。
三年光景,期間魚可墨無論怎麼逼迫自己,也都忘不掉青冉【???他怎麼跑出來?應該早淩幼成吧?】在心中的身影。三年之後終於又看見了朝思暮想的他,她想捉住淩幼成的手問他過得好不好,問他一個人在美國過得孤單不孤單……
可看見邱子佟站在淩幼成身邊得意地看著自己,一腔關懷到了嘴邊竟然變成了兩個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