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我的臥室,我睡客廳。”淩幼成斬釘截鐵地話卻是無情地打斷了她對美好未來的向往。
“送到嘴邊的肉,你都不要嗎?”丘了佟站在臥室的門口,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淩幼成。
“我現在吃素了。”淩幼成笑道。
“你是改信基督教了嗎?隻有佛門弟子才吃素呢!”
“我不是基督徒,我是基督山伯爵。”淩幼成沉了口氣說,“早點睡吧,你的時差還沒有倒過來。”
丘子佟一嘟嘴,走上前,坐到他身後,然後也躺了下去,沙發很小,勉強擠下兩個人,“你的床,你睡,我來做沙發客。”
淩幼成翻過身,看丘子佟的眼角滲出的淚水,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輕輕地將她摟在懷中。
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兩個就這樣抱著,一睡便是天亮。
清晨醒來,丘子佟發現淩幼成已經出門了。桌上留著一張條紙,交待了他的去向,在條紙上有一疊美元,足夠她買回國的機票。還有一部手機,上麵已輸入了一個號碼,是淩幼成的。
“想讓我回去?我偏不回去!”丘子佟一咬牙,洗漱打理好個人衛生,便出了門。
手機上有一個地圖軟件,可以讓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附近的設施。
她找到了超市,購買了自己必要有生活用品,然後回了住處。
淩幼成說他要去約翰遜分公司參加一個電視會議,天黑後回來。
丘子佟已經計劃好這一天的要做什麼。早已養尊處優慣的她發現要將這個房打掃幹淨,有些困難。
“魚可墨可以做到的,我丘子佟怎麼也可以做到!”她對著鏡子中的自己振振有詞地說。
畢竟是第一次,當淩幼成回來後,坐在擺滿了熱乎晚餐的餐桌前,滿懷期待的吃下第一口菜時,他差點吐了出來。
“我第一次燒,難免的嘛。”丘子佟給自己找理由道。
淩幼成無奪地笑了笑,又嚐了其他幾道菜。
這要是全吃下去,便真的成了他最後的晚餐。
丘子佟有些傷心,原來自己還是失敗了。
“沒關係,下次會好吃的。”
“還有下次嗎?”丘了佟沮喪地說。
“我又不是不回國了。”淩幼成說拔弄著碗中夾生而且燒焦的米飯,食欲大減。
“那你要是回國了,我給你燒飯吃?”
“好。”淩幼成點頭道,不過是一頓飯,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他想。
不過是一頓飯,其實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可他發現自己現在才有這種覺悟,已然是太晚了,如果當初他可以這樣去理解魚可墨,那也許也不會讓她說出那樣的話,也不至於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抓住機會來破壞他們的感情。
兩個對著一桌看似美味的晚餐坐了老半天,突然意識到這晚餐還得吃下去。
“出去吃吧。”見丘了佟麵依然深陷在沮喪之中,他拍了拍她的頭,“比我第一次燒好多了,至於看上去比我燒的要看看。”這話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那你回國後一定要吃我親手做的飯哦?”丘子佟抬起頭涉淚眼旺旺地看著他。
“一定,一定。”淩幼成滿口中應聲道。
“不能騙我的哦?”
“嗨嗨,知道了,小妹妹。”
“小妹妹?誰是你小妹妹了?”丘子佟跳了起來。
“那我還是改你叫丘小佟同學吧。”
“不,你當我哥哥也好。”丘子佟咧嘴一笑,“幼成哥?”
“啊?”淩幼成勉強地應了一聲,這個稱呼讓他很不自在。
“幼成哥哥?”丘子佟換了一種嗲氣十足的語氣。
“其實一個哥已經夠了,”淩幼成說了一句一語雙關的話,閃身躲開了試圖撲上前來的她。
“那以後我就叫你幼成哥了哦?嗬嗬,幼成哥。”丘子佟笑逐顏開,“全世界都可以不理我,但你也不能不理我的哦?”
這話深深地刺痛了淩幼成的心,當初他也曾這樣對魚可墨說,在那個懵懂的初夜,而今……他悵然歎氣,不再去想過去的往事,“這裏有一家正宗水煮魚餐館,人挺多,再不去就沒位子了。”
揮之不去的是刻骨銘心的記憶,無論是對他來說,還是對丘子佟而言。誰都有無法抹去的過去。
有時他發現自己回來後,要麵對的與抉擇的,不僅僅是傷害他的人,還有那些在乎他的人。丘子佟已然一廂情願地陷入到了對他的柔情當中,而他的心中,卻還保存著對魚可墨那份最真的與最初的感覺。
想到這,他的心頭又是一陣的雜亂。他還有敵人,還有仇人。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