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可墨猶豫著接過飛機票。
“認輸的人是我,你哭什麼?”程紫衫取笑她說,“你要知道,像我們這些一生就背負家族命運的,很多時候是無法將愛情與婚姻統一在一起的。我很幸運,讓我找到了青冉,我可以知足地退場了。你呢?”
“我,”魚可墨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拿過飛機票便衝出了衛生間。
高天宇正在外麵等她。
“對不起,天宇哥,我不能跟你去日本,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陪著我。”魚可墨深深地向他鞠了躬一個,然後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廣播響起了,提醒前往東京的乘客開始登機檢票。
“去吧,小師妹。一路順風,還有,”高天宇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祝你幸福。”
沒有吻別,沒有擁有,隻是一個微笑,以及一個遠去的背影。
“你輸了。”程紫衫走出衛生間,對高天宇說。
“你也輸了,不是嗎?”高天宇笑了笑說,“我們都輸了。”
“我沒有輸,我還是贏了。”程紫衫朝他擺了擺手,然後走向魚可墨離開的方向,“你敢收買我程氏集團的人,我不會放過你。”
“那你又想怎樣?”
“商場上見。高先生。”
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丘子佟將臉埋在膝蓋上,已經泣不成聲。
青冉試圖安慰她,但也無濟於事。而淩守然與周倩更是茫然的麵麵相覷。
“好了,不哭了,先治病要緊。”淩幼成的語氣極為平淡。像是早已知曉了這一真相似的。
“幼成哥,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騙你。”
“對不起的是我,我也騙了你。”淩幼成拿出紙巾擦著她臉上汗水。
“快來不急了,你去找她吧。”丘子佟用哀求的口吻對他說。
淩幼成猶疑著沒有應聲。
“你不用擔心我的,我會好起來的,醫生說我會站起來的,你不用這樣對我,”越過淩幼成的肩膀,她看到魚可墨出現在了大家麵前。
淩幼成也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那一道氣息。
他轉過身,看到魚可墨盡是淚水的臉。有如找到了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的那種激動。
“我,”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但又在同一時間欲言又止。
丘子佟將手中的定婚戒指取了下來,塞到淩幼成的手中,然後退到了青冉身邊。
“對不起,我還是很愛你。”淩幼成走上前說。
“沒關係,我一直在等你。”魚可墨用手背抹著眼淚,說。
“跟我去美國吧。”淩幼成單膝跪在她麵前,將戒指遞到好前麵,:“其實這是隻為你準備的,不知道尺寸,所以就先讓子佟試了一下。”
魚可墨笑了笑,伸出手,讓他戴上了戒指。
就像當年的少年,為了少女而跑遍整座城市,隻為尋找一個最適合她的禮服。
“不哭了,好嗎?”淩幼成將她輕輕擁入懷中。
“我沒哭,隻是眼裏進沙子了。”\t
“一定很痛苦。”
“不,”魚可墨抬起頭,讓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留在蚌殼裏的沙子有一天也能變成珍珠。”
隻是收獲的這一天,讓人等的時間太久,過程太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