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霧襲來,仲夏的夜晚倒有點涼意,朦朧的月光下,看不到幾顆星星。
治州城外二十裏,晉安國軍營。
“唉!這鬼天氣真熱!好不容易熬到換崗,川子,不如咱倆到後山那條小溪洗洗去?”
一名身穿黑色皮革,頭戴同色小皮帽的士兵,一臉煩躁的抬手往自己的額頭和臉頰處胡亂的抹了幾把。待把手中的汗水甩出去後,隨即抬起胳膊肘撞了下旁邊名叫川子的士兵,語帶期盼的對他說道。
“啊?又去後山,可是……”
名叫川子的士兵對那人的提議有些驚訝,他倆不是前晚才去了嗎?後山那條小溪的水的確十分清涼,他當然也想去洗洗,可軍中最近正在戒嚴,為此他很是猶豫。
“哎呀!別可是了,出不了事的,咱們走吧!”
身穿黑色皮革的士兵不耐煩的打斷川子的話,說完,直接拉著他便往後山的方向行去。
“哼!都說這晉安國精兵將勇,軍紀極嚴,看來也不過如此,根本名不副實!”
此刻,一名身穿黑色夜行服的女子趴伏在離剛才二人不遠的營帳內,暗自在心裏冷哼道。
而原本住在營帳內的士兵,則早已被她一一放倒!剛才她正要換上軍營裏的兵服,確剛巧碰到那兩人換崗回來。
她本想躲起來,在他們回營帳的時候,將這二人放倒,怎知都不用她動手,他們二人便往後山去了。
由於相距不遠,剛才那二人所說的話,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傳入了她的耳中。在軍營戒嚴的時候跑去後山戲水,如此這般散漫,何來的紀律嚴明?
黑衣女子動作利落的換上了一套兵服,隨即從容自若的走出了營帳,直直朝軍營主帳的方向走去。
不管如何,今晚一定要得手,她已經不想再繼續等下去。殺掉晉安國主將,就是她來這裏的目的。而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潛入,絕不能再失手了。
“阿靖,我看這治州太尉就是個膽小怕事之人,根本不足為慮。我們明日就給他下戰帖,三日後直接帶兵把這小小治州城拿下便是。”
一名身穿玄色直襟長袍,腰束月白色腰帶,身高快七尺的年輕男子此時側身站於桌案前,泰然自若的對旁邊一名身穿金色鎧甲,正在低頭認真翻閱資料的男子如此說道。
對於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所說的話,正在認真查看對方資料的阿靖,也就是晉安國主將蕭靖宇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此時他的腦中正在思考著合適的攻城對策,臉上一副沉吟不語狀。
“阿靖,這資料你都看三遍了。小小一個治州城,我們的兵力是他們的一倍有餘,還有什麼好看的。”
那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見蕭靖宇一直不搭理自己,便把一隻手撐在桌案上,府下身子朝他手中的資料隨意看了幾眼,再次開口如是說道。
他的一頭烏發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絲不知何時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
“子凡,這治州城在兵力上是比我們弱些,可如今他們作為本土人士,又是守城的一方。若是他們誓死頑抗,到時候我們必然要付出血的代價不可。所以,想辦法將傷忙減到最低,方才是贏得漂亮!還有,你如今已是我軍副將,在裝束上怎可總是如此隨性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