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憐,你不是我們族的人吧?”凝彩問。
“嗯。”葉立婷老實的點頭承認,然後問:“彩姨,你離開族裏很久了嗎,我來這裏時間不長但族裏的人都混了個臉熟,就是沒有見過你。”
凝彩輕笑:“你說話可真有趣。”接著又道:“回想當初人離開村子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
——八年,雙尾狐的平均壽命是多長啊?
“是跟我現在差不多大時離開的嗎?正常狐狸的壽命最多能到十二歲,看凝彩的樣子葉立婷推測她應該是在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
“你現在應該快一歲了吧,我離開的時候可有五歲多了。”看了眼皮毛泛著紫色光澤的藍狐道:“禦辰跟你差不多大,以後你們可以做朋友。”
葉立婷也看向禦辰,發現他是一隻內向的小狐狸,發現葉立婷在看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不管是人也好,狐狸也罷,隻要是母親都會一心為著自己的孩子著想。叫禦辰的這隻小狐狸一直都很孤單,凝彩一直是看在眼裏的。
“當然了,我們是鄰居嘛。離得近,想要一起玩也很方便。”葉立婷的同情心開始泛濫。
一個半鍾頭的時間,葉立婷與凝彩有說有笑的趕著路,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小黑狐藏身的地方。
“彩姨,你看前麵那座頂上有雪,下麵綠樹成蔭的山就是可以居住的地方。我有點事需要耽擱一下,你們先去找找看有沒有滿意的地方,我一會兒就過來跟你們彙合。”葉立婷打斷閑聊,準備去赴小黑狐的約。
“你有事有去吧,其實這一帶我還是挺熟悉的。”雖然嘴上說沒事,可凝彩不禁有疑問。天憐來這裏時間不長,會有什麼要緊的事呢?
目送凝彩與禦辰離開,葉立婷輕輕躍進灌木林,朝著深處小黑狐躲藏的地方而去。
聽到響動,小黑狐很敏銳的迎了出來。見到葉立婷似乎很是歡喜,圍著她跳來跳去。
“看樣子那個小家夥已經好點了。”葉立婷對小黑狐笑道。
葉立婷所料不差,雖然不知道小家夥的確切病因,但那些草藥還是稍稍緩解了一下,至少讓它不再那麼難受。小家夥這時已經睜開了眼睛,它的眼白仍舊發黃。
“看樣子是肝上的問題,如果弄得不好說不定還會傳染。”葉立婷對小黑狐說。傳染這個詞對小黑狐來說還是太先進了,它茫然的眼神已經足以說明。“就是跟它呆久了,也許你也會得一樣的病。”
小黑狐總算是明白了,眼神變得凝重。它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抬起看向葉立婷時眼神中剩下的隻有決然。葉立婷看懂了,明白它就算冒著被傳染的風險也不會放棄這個也許是同伴、也許是同胞、也許是朋友的小家夥。
“我沒辦法保證能完全治好它,要不就讓村裏的族長看看,看他有沒有辦法治這種病。”葉立婷心裏沒底,隻能征詢小黑狐的意見。
小黑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呆呆的看著葉立婷。
葉立婷無奈的歎了口氣,“明天族長會來這裏,到時我想辦法讓他看看這個小家夥,如果能治愈固然好,如果沒辦法治你也……”
葉立婷的話沒說完,被小黑狐堅毅的眼神打斷。
“好了,我還有事,明天會再過來的。如果它又不舒服了,記得把那些草藥喂它吃。”葉立婷叮囑完,鑽出了灌木叢又找凝彩去了。
想要族長答應治療隻有一條尾巴的小狐狸,恐怕得凝彩開口才行。
葉立婷不想給自己找閑事,但事情偏偏喜歡找上她。她漸漸無法控製自己不去管發生在眼前的事,所以事情越來越多。她也覺得很累,但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控製力似乎在遇到與狐狸有關的事情時,變得越來越脆弱。
“我到底是怎麼了,真是沒事找事!”葉立婷一邊跑一邊喘著粗氣大聲吼。她也開始煩自己了,但想起小黑狐祈盼的眼神,她又狠不下心來。
“彩姨。”葉立婷遠遠的喊。
凝彩似乎已經找了個不錯的地方,在一塊突起的大石下麵可以擋風遮雨人。洞口向東,既能曬到一點太陽又不會曬太久。而且洞進深五米左右都是天然形成的,隻需再往裏挖一點,再稍微擴大一些就差不多了,半天時間就能處理好。
“天憐,快來看這個地方怎麼樣?”凝彩清理著從裏麵挖出來的積土,禦辰正在加固洞口,聽到葉立婷的呼喊回頭看了一眼便又繼續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