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確定我不是威脅狐王的人了嗎?”散會之前葉立婷問。她已經被關在院子裏好多天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不悶死才怪。
撒普微微點頭,沉吟道:“以你自是威脅不到我王的,但想必你知道外麵有很多雙尾等著殺你,所以你最好還是呆在府中。若是覺得悶,這座大宅的東邊有一座屬於普矢法嚴家族的森林。森林設有結界,你可以安心的在裏麵散心。至於出去,就再等等吧。”
雖然還出不了這個宅院,但至少活動範圍擴大了不少。葉立婷問:“為什麼雙尾狐要襲擊我呢,難道是因為我們殺了秘雲的族長?”
“你說的理由不成其為理由,他們追殺你肯定另有原因。”那耶篤定道。“我會派人再查查,你就在這裏安心住下吧。”隨後目光落向啟明,轉而對撒普道:“孩兒想請父親允許讓啟明進入普矢法嚴家族的秘訓處修煉,不管他的母親是誰他畢竟是普矢法嚴家的一份子,孩兒不希望看到他在外受雙尾欺負。”
“連雙尾都打不過?”撒普老頭子頓時須眉倒豎,“惠托,那小子就交給你了,給我好好調教。”
“是。”惠托是秘訓處的大總管,也是撒普兄弟的兒子,非常得撒普的信任。他在秘訓處是以嚴格、殘酷聞名,在王城裏聲名遠播。隻要在他手下調教過並且通過的人,必定是當期的僥僥者。
“切,有什麼了不起。”啟明還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但惠托的名字仍是令他有些忌憚。
“若再沒其他事就散了吧。”撒普打了個嗬欠道。
“跟我來。”惠托離開前路過啟明的身邊時說。
“你自己小心點。”葉立婷見啟明有些不情願,但仍是跟了上去。
啟明一離開,葉立婷頓覺心裏空蕩蕩的。在這麼大的宅子裏,居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不禁歎了口氣。一時間覺得心情有些煩悶,想起撒普說的森林,一出屋子便朝著宅子的東邊走去。
屋子離宅子的東邊並不遠,走了不多會兒就到了一個窄小的石門前。石門之上寫著兩個隸體的字,被枝葉掩映著,葉立婷認了好半天才認出是“生道”二字。
通過石門是一條碎石小徑,起初隻是些小灌木,再往裏便多了些粗細不一的大樹。葉立婷學的是生物,很多樹種都能認出來,但仍是有些叫不出名的,甚至沒有見過的。
她深吸一口氣,感覺森林裏的空氣充滿了生命的氣息。又走了一會兒,到了碎石徑的盡頭。路旁立了個小牌,上麵寫著“幻林”二字。葉立婷朝裏張望了一陣,裏麵幾乎看不到有人涉足的痕跡,這個小牌子應該是個警告吧。
還是回去問清楚再說,一個人進去要是迷了路餓死在裏麵才冤枉呢。葉立婷轉過身,正要往回走,突然聽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聽不真切,但感覺是在呼喚她。她驀然想起,從來到這宅子以後每天晚上都聽到的聲音。黑暗中的一道綠光不停發出奇異的聲音,牽動著葉立婷擬弦。原本堅定的步伐變得有些虛浮了,葉立婷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慢慢的轉了回來,向幻林邁出了第一步。
剛跨出碎石徑,葉立婷眼前的景象就改變了。大片的狐尾草取代了所有的樹木,在狐尾草海的中央有一棵參天綠樹。這與曾經聽父親葉宏喬說的撿到她時的景象有點相似,或者說根本就一模一樣。這樣的景致很美,美得讓人感覺像在做夢。
葉立婷呆了呆,看到樹下似乎有個身影,她急急扒開狐尾草向大樹移動。身影也動了,從樹下走了出來,但臉被陰影擋住了,他正微笑的望著葉立婷。
是的,是微笑的。
雖然隔得很遠,但葉立婷可以肯定那人是笑著的。
還有五六米的距離時,如天籟般的清朗聲音道:“你長大了。”
“你是誰?”葉立婷停了下來,陰影中的人瞧不真切。
那人笑而不語,溫和的目光看得葉立婷的心暖暖的。
“你在這裏幹什麼?”葉立婷又問。
“等你。”聲音再次響起,令人心中暢快。
“等我?”葉立婷不能理解。
“對,並且把屬於你的交給你。”
“屬於我的,有什麼是屬於我的?”葉立婷有些自嘲的笑道。
就見那人用手輕輕的撫了撫樹杆,一片枯黃的樹葉被一層如同肥皂泡的圓球包裹著憑空出現在葉立婷的麵前。
枯葉上有金線繡的奇怪圖案,是葉立婷見過的,並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東西。她訝異的伸出手,戳破肥皂泡接住了飄落的枯葉。
“這就是屬於我的東西?”葉立婷詫異的問,當初葉宏喬撿到她時在她身邊發現的。
“已有些殘缺了。”那人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