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是,冷希。”蕭讓提了長槍就出去找秋藤。帳內隻剩下了我跟九陽兩個。

“你,”

“你也叫我名字吧。”我說。

“冷,”她還是沒有全喊出來,隻是將頭靠我的懷中,“你是想要做你的王,還是我的王?”

這話聽得有些拗口。

“在沒有找到淩淵之前,我隻做冷希。”

“你不會丟下我,對嗎?”她伸手撫過我的臉,溫情脈脈地說。

“好好保護好你的禦龍珠。”

她坐直了身體,將錦盒拿了出來,也不顧自己坦露的胸口,將盒子塞到我的手中。

“這給你,連同我自己都交給你,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她動情道,“我已經什麼也沒有了,就隻剩下一個對你的承諾了。你不要丟下我。”她撲在我的懷中,眼淚浸濕了我的胸前的衣襟。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有那麼一天,要去安慰一個在我懷中哭泣的女孩。

我隻是一個流亡者,沒日沒夜的逃避死亡,被人到處追殺。我與蕭讓之間也從來沒有誰去安慰過誰,我們雖是君仆的關係,但其實也不過是一對落難的兄弟。

九陽突然親吻了我的麵頰,那是我從未體驗過的感覺。那是愛嗎?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隻是覺得,她的身體柔軟無比,好像一塊正在融化的冰雪。

我儼然成了一個家長,哄著如孩童的九陽。

如果我沒有被流放,我還生活在皇城的皇宮裏,年少時候的我,也應該可以享受到來自我父皇的關受吧。

可惜,從小到大,我的記憶中也隻有來自蕭炎那個寬闊的肩膀。他就像我的父親,無微不至的照顧了我那麼多年,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想著如何讓我跟蕭讓脫離險境。

我不村暗暗發誓,如果將來有那麼一天,我回到了雪域皇城,奪回了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要為蕭炎建一座高大的豐碑,我要讓全雪域的人都來敬仰他,讓世代的子民來銘記他。

此時此刻,我的內心激動無比,來自九陽的親吻,挑起了我的欲望,我回應著她的溫柔,似乎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讓我對她的動作做出了回來。

“冷希,你好冷,抱著我。”懷中的九陽嬌語起來。

冰法師從變天的那一刻起,體溫就會比其他人低很多,這也是為了使靈力得到最佳的狀態的自然進化的結果。懷中的九陽全身散著熾熱。衣衫滑落她的肩膀,兩半潔白如雪的香肩展現在我的眼前。

突然,我們幾乎同時清醒過來。意識到這帳外有幾雙年幼的眼睛正盯著我們。

“你們幾個小屁話又偷聽大人說了不是。”秋藤說打著那些圍觀的孩子,走了進來。

“啊呀!”看到了衣衫不整R我們還保持著摟抱著姿勢,臉刷地紅了下去,轉身,閃到帳外,“你們,你們也不換個地方!”她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一跺腳,又跑開了去。

雪域。

昔日的古戰場,而今成都已被遺忘。皚皚白雪之下,是無數掩埋於的屍骨,經過長年累月的冰雪堆積,他們都已成了深達數千尺地下的冰化石。

可寒澈走在這片人跡稀少的雪地裏,還是能感覺到來自地下的濃重的怨氣。那種混入風雪中,撲打在臉上的氣息,如同無數雙手在他身上遊走。直到現在,不過在附打獵的人還可以見到未被安撫的亡魂在針樹林間徘徊,那些可以被神袛看見的人間來的戰士的亡靈,它們一直在找尋回家的路。

廣袤無限的冰雪平原,一場風雪剛剛停息,寒澈很從就發現了一串淩亂的腳步。

那些腳步很淺,不像是獵人留下的。但又有誰會如此積極地出來行走呢?

沿著腳步走出不遠,他看到一群身著紅衣的精靈族人正圍成兩個同心圓站在雪地裏低聲吟唱著鎮魂曲。

想來,也隻有精靈族的人還保持著這一傳統,每當有人步入成年,便會被帶到這裏,用自己的歌聲來安撫一個亡靈,那象征著他們的成長,意味著他們將承擔起族人的重托。

寒澈不止一次見識過精靈族的成年儀。那其實再簡單不過,由族人將受禮的人圍在中間,聽他吟唱鎮魂曲,直到其中一個不安的亡靈被安撫,才作罷。

寒澈悄然站在一棵針樹下,看著那群橙衣的精靈族將一個藍衣的族人圍在中間。

“這次不是紅族的精衛衛士護送?”寒澈心裏。精靈族裏最具有戰鬥力的是紅族,一直以來都是由他們一路護送要成年的族人來這裏,可這次,卻換成具有飛行術的橙族。

受洗禮的是名藍衣的女子,她坐在雪地上,眼睛微閉,嘴裏唱著悠揚的旋律,那樣的歌,讓人聽了如沐春風,心間頓時感覺有股暖流湧入進來。

真不虧是夏之山穀的子民,貌美,歌甜,心靜,也難怪當今的皇城大帝不昔引來兩族的分歧,也要娶那個精靈族的女子為妻。

可惜,命運十足地捉弄了他們的孩子,讓他剛出生就被流放。現在,或許過不了多久,又要被自己的雙手掏出心帶回皇城。

寒澈一時想得入了神。手不經易地碰斷了一枝針樹枝。

吟唱因為這一個不和協的雜音而中止。而這時,那藍衣女子已經快要將那一個繞著他們的同心圓外沿飄移的亡靈給安撫下去了。吟唱的意外中止,導致了亡靈暴走起來。它發出一種磣人的低吼聲,衝入同心圓。直撲那藍衣女子而去。

精靈族並不懼怕一般的亡靈,但要是像現在這種暴走狀態的亡靈,還是會有些麻煩的。暴走的亡靈會亂入他們的身體,讓他們有種壓抑感,如果不及時驅除,就可能玷汙他們身上的血,使他們隨時有可能變成暗夜精靈。

藍衣女子感覺到了朝她撲來的亡靈,她剛睜開眼,,身體就像張開了翅膀的飛鳥跳躍起來,輕點細足,她跳出了同心圓,跳起了一支輕快的舞曲。

精靈祭舞?寒澈差點叫出聲來。她是長老?如此年輕。

藍衣女子繞過一棵歪長的針樹木,又跳回了同心圓當中。她再次重新吟唱起了鎮魂曲,泰然處之。暴走的亡靈不等撲上前,就被那個音樂安撫下來。

漸漸的,它那模糊不清的身影凝固下來,一個有模有樣的身體幻化站在了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