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我無關嗎？”我問他。
“你愛她嗎？”影子問我。
“什麼是愛？”我又問。
“你是王，可你不懂得什麼是愛，沒有愛的王，他如何去愛他的國？不知道怎麼去愛的王，他如何去愛他的子民。”影子意味深長地說。
“那你說，什麼是愛，怎麼去愛？”
“你自己去找答案吧。你是王，你會找到你要的答案的。”影子說完，又沉默下去。
“對九陽的是愛嗎？”我問自己，我驀然回想起了我與九陽親吻的時候的那種感覺，“那是愛嗎？”我剛這麼想，腦海裏又浮現出了秋藤的身影，她的嘴唇不停在他的眼前說著無聲話，我有種衝動，想去親吻她的那兩片濕潤的朱唇，我想像著當時擁入他懷中的是秋藤的身體。
不應該是這樣。我讓自己清醒過來，“我會回去，我要奪回自己的王位，這才是我首先要考慮的大事。救九陽，那也隻不過是對秋藤的一個承諾。”我大聲在告訴自己，“是我答應讓九陽同行了，我說過，我會保護她，我不能在秋藤麵前失信。”
失信？為何會想到這個詞？我幾乎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除了蕭讓，那一路上，靠近我們的人，都是為了取我們的性命，我與蕭讓是他們升官發財的棋子，他們都不可信。
我抹去了那些雜亂的胡思亂想，專注於自己的靈力的恢複上。
夜好靜，靜得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蕭讓端坐在火堆旁看著熟睡中的秋藤的臉龐。
他受冷希之命，要保護好秋藤，所以一刻也不敢怠慢，更何況他一直是夜貓子，隻在黎明到來前，才會睡去。
此時的他，除了盯著秋藤，也別無它事可做。
夜風吹來一絲的寒意，躺在地上的秋藤隻有一層的鬥篷，她蜷縮著，打了一個冷顫，轉過身背向蕭讓的同時，睜開了眼晴。被一個人男人盯著看，那還能睡得著覺嗎？她想。
不知過了多久，一件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那是蕭讓的，他幾乎不脫下身。
銀色的麵料上有腥紅的紋章，那是象征他蕭氏家族的圖騰，代代相傳。
這件來自雪域的衣物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難怪他們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裏，也不怎麼挨凍，原來這披風這麼保暖。秋藤胡亂想道。她不由地轉過身。蕭讓還在看著，見她突然轉過身，頭馬上低了下去。
“他還會害羞？”看到蕭讓那一刻的變色，秋藤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蕭讓抬頭問他。“天還沒亮。”
“天不亮，你就一直不睡了嗎？”秋藤坐起身問他。
“冷希交待過，要保護好你的。”蕭讓回答得很誠懇，這讓她想到了部落裏那些孩子，他們都還年幼，卻總是會在大人麵前裝出一副極力想證明自己已經長大的老陳模樣。此時的蕭讓正是那種表情。
“被你這樣盯著，就算瞌睡蟲爬滿了，我也睡不著。”
“蟲子？在哪？我幫你打死它們。”蕭讓說著就撲上前。
“別動不動就把打呀殺呀的放在嘴邊，多難聽呀。”秋藤阻止了他，“我那隻是比喻，你別當真行不行。”
“我，”蕭讓自知在她麵前鬧了笑話，便低下頭。
“你是不是一直這麼服從冷希？”秋藤睡意全無，便坐到他對麵的篝火旁，問起他來。
“是的，他是王，我發誓要像我父親一樣保護好他的。”
“是那種與破曉一樣的契約的嗎？”
“不是。我們不需要那種契約。”
“就是說，你要是背叛了他，也不會被詛咒？”
“我不會背叛冷希，永遠不會！”蕭讓斬釘截鐵地說，嚇得秋藤當即抱著頭，扭向一邊，“我隻是問問而已，你別當真呀。”
“我不會背叛他，他是王。”蕭讓收斂的語氣說。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一個忠臣。”秋藤覺得自己自討沒趣，就打了個哈合，躺下繼續睡覺。
一覺醒來，天有些微亮。蕭讓還在盯著她看。
“別看了。天都亮了，你可以睡了吧。”秋藤發現自己在睡覺時把肚子都露了出來，紅著臉整理妥當。
“天還沒有完全亮，你還可以再睡一覺。”
“不睡了，再睡，我的屁股都要讓你看光了，你要不睡，等冷希回來，我就告訴他，你偷看我。”秋藤故意嚇唬他。
蕭讓並不是怕她那些話，但為了為接下來的這一天行程養足體力，還是躺了下來。秋藤將他的披風蓋在了他的身上，那隻手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輕，但卻讓他感覺好不沉重，直達內心的最深處。從來沒有人這樣待他過。
他沒有多去想那種種溫馨，閉眼就睡得死沉。這是他長久以來的習慣，為了盡可能的縮短睡眠時間，他一閉上眼，就會暗示自己進入到深度的睡眠狀態，直到冷希喊他起床。那已然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這一覺睡得多久，連自己都不知道，隻是在醒來後發現太陽已過了正午。
他知道因為沒了冷希喊他起床的聲音，所以就一直睡了過去，“為何不叫醒我，”蕭讓對自己沒能及時醒而來感到愧疚。
“我看你睡得那麼香，就沒忍心叫你。”秋藤正在烤幾片饅頭，一鍋米糊正冒著香香醇的熱氣。
“我不需要睡那麼長時間。”蕭讓辯解道。
“算了吧，看你那呼嚕打得，跟上輩子沒有睡覺似的。”
“吵到你了？”
“沒有，其實你的呼嚕沒那麼響，我是湊近了才聽清的。”
“你？”想到一個女人如此接近睡夢中的自己，蕭讓感覺到了自己的失策，這要是換作敵人，那他必死無疑。
“怎麼？我又沒占你便宜，”秋藤咧嘴笑了起來，“倒是你，占了人家的便占，在夢裏都不知道想什麼。”秋藤的話越來越讓蕭讓聽不明白。
沒有冷希在身邊，他顯然有些適應不過來。
兩個吃了點東西，收拾一番，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