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依托皇城最中心的冰山而建。外有三堵蕭薔重重設防,其間駐紮著皇城的精銳禁軍。
沿途有禁衛軍分路段護送,宮中內臣也相繼出來迎接我這個二皇子。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到式各樣的表情,驚恐的,懷疑的,還有欣喜的。
我不知道這些內臣心中所想,其實在他們看來,鐵打的皇城,流水的帝王,明天要不是我成了王,他們依然還在用自己的方式活。
而我就不一樣了,這樣就走進去,應該不會有問題吧?我不斷地提醒自己。不然他們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地宣傳我回宮的消息。難道他們還想在全城百姓麵前將我這個被如回宮的皇子當場誅殺了不成?
走過漫長的刻有皇城曆史壁畫的長廊,我們來到了國王,也就我的父親的寢宮門外。
兩名恃從分站在門口,見了我,驚訝地沒了反應過來。
“二皇子回朝,還不行禮。”希圖喝道。
兩人這才跪下身。
推開門,希圖示意我進去。
那道門一般人是不能進去的,我也沒有多疑,大步走了進去。
門在我的身後關上。那一聲哄響撞擊著我的心,讓我感覺到了極大的不安。
房內光線很暗,我隱約看到化麗的床上躺著一個人。
那人一動不動,我可以感覺到來自他體內的靈力在掙紮。像是一隻被囚禁的動物想要掙脫桎梏。
我走近,看到了一張與我似為相似的臉,那是一張蒼老的臉,我不由猜想,再過幾百年,當我到了那個年齡,也會變成這個模樣。
“父皇。”我小聲地對他說。
父皇沒有回應,他的眼睛一直睜得很大,隻是盯著上麵的天花板。
父皇。”我又喊了一聲。
“快走,你還來做什麼?”一個聲音直接響起在我的耳邊。
“影子,是你嗎?”我對那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四下張望,也不見它的現身。
“快走,再不走,你就會被,”聲音戛然中止。我看到父皇的眼睛露出幾乎不被我察覺的神色。
不妙。
剛才跟我說話的確是父皇,隻是他直接用了通靈術,此時他的全身都被一種強大的法術封印著。這法術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走!”我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圈套,退向一旁,打開了門。
門外,文武百官在一個錦衣玉袍的男子的帶領下齊刷刷地站著。
那人是冷晨,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皇兄。我們不是一個母親所生,所以我與他除了一個共同的父父皇,並無多大的交集。再看他那雙陌生的眼晴,閃爍著不為人知的陰梟。
“恭迎二皇子回朝。”百官在他的帶動下齊聲呼道。
“走!”我的身後響起了父皇的吼聲。
大臣們驚訝地看著我。冷晨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我以為他要對我下手,當下作出了防衛,回輪展開的同時,他卻隻是從我身邊閃過。那瞬間的眼睛交彙,我分明看到了他的眼解露出陰險的笑意。
“父皇!”他衝了寢宮,撲到床頭,幾乎都不看那床上所躺的父皇一眼,就直接大叫,“這是怎麼回事?”
又跑進來幾個禦醫。
我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王被人下詛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預言成真了,王被下詛了!”
大臣聽了,紛紛起身,逃了開去,確切地說,他們是在逃避我。
王被下詛,這不正是當初決定了我命運的卜象嗎?我當年就是因為被占卜預言會對自己的父皇下詛而被流放。
“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我衝著他們吼道。
“我早就勸過父皇,不該讓你回來!”冷晨站在門口,大聲質問我,“你一回來,預言就成真,你是個不該被生下來的人!給我拿下他!”
大批的法師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皇宮的戒備果然不一樣。隻是一眨眼的時間,這長廊上就站滿了各式的法師與騎士,幾乎占到了我這些年在流放時所殺掉的那些人的一半之多。那也是一個龐大的數目。
我早已作了準備,召喚出冰鳳凰,騎著就要衝向天空。不料,早有一隊空騎兵在半空等候。冰雕遮蔽了天空,陽光通過那半透明的障礙,向我投來一道陰冷的光斑。
我念動法術,打開了回輪,先瞬移躲到了後宮的某個角落。
皇宮裏被布置下了結界,我無法直接用法術逃出去,隻能憑自己的雙腳走出去。
此時的皇城,關於我的回歸早已傳得沸沸揚揚,立場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可他們並不知道,這禁城內,一場針對我的貓捉老鼠的遊戲正在進行。
我孤身一人,被不斷憑空出現的法師追趕得一刻沒得停歇,這些法師也不是每一個都是真身,他們多選擇使用鏡像術,先將我找出來,然後有意識地將我逼到一個特定的角落,在那個角落,他們預先設下了埋伏,有針對地圍攻我。
這些年,我與不同勢力的殺手或是刺客對手,這一過程,也成了他們收集有關我的法術特性的機會,現在的他們,已然對我的每一招式都摸清楚了。
我在他們麵前,絲毫沒了勝算。我隻能改變原來的方式,使出新的法術。但那也並不能改變我當下的處境。
時間過去了一天多。夜幕正在降臨,一到晚上,這裏的防禦級別就會提高,這在昨晚,我已經親身體會了一次。
長老院的法師也傾巢出動。
在第二、三道蕭薔之間。我釋放出了冰鳳凰,來為我掃清前方的禁衛軍的阻擋。在我的身後,是如潮水般向我湧來的法師。冰梭、火焰,猛烈地衝擊著我的回輪,雪白的界麵上泛起道道的漣漪。我明顯感覺靈力的不足。禁衛軍都隻是物理上的功擊,這對我幾乎沒有多大的威脅。我突破了他們的防線。一口氣狂奔到了第一道蕭薔門口。隻要通過這重門,我就可以逃出禁城。
此時,守候在這裏的禁衛軍又將我圍了上來。兩頭猛瑪戰象從兩個向我走來。那可是兩頭移動的堡壘。實在難以對付。
我使出空中凝步的法術,跳到左邊那頭的背上。躲在冰堡裏的法師施放出了冰雨我借力一蹬,躍向高中。高度不夠,還不足以翻過蕭薔。我打出一個回輪,不讓自己掉下去。這時空騎兵如一團密雲黑壓壓地向我撲來。
他們的手中的握著與蕭讓一樣的長槍。我沒少與蕭讓過招,所以對這長槍招式也有所了解,被我躲閃過去之後,他們又擲出了飛鉤想要纏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