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3 / 3)

這裏便是雪域的生命之穀

山穀入口狹窄且綿長,一眼望去,隻見兩側山壁陡峭,怪石嶙峋,走近再看這山穀地表,地勢有斜向內延伸的趨勢。雪域中,那些迷信夏天終會回來的人們會把親人的遺體冰封後送往這裏,他們相信,當真正的夏天回到雪域,會融化這裏的冰雪,他們的親人將會重生。

傳說隻是傳說,有多少人會相信?至少我不是。

我們正要繞道,卻見一個人遠遠跑來。那不是精靈族的人,強大的法術氣息讓我一下辨認出了對方是冰法師的身份。

藍語焉正要上前問話,被我一把拉到最後,幾乎在同時,來自對方的數把冰劍飛了過來。我隻來得及伸手張開了一張防守的回輪。

“寒澈~”我看清他的臉。

“冷希,我等了你很久,你為何不來找我,連你的女人都不要了嗎?”寒澈雙手在胸口前凝出一股力量,冷浚地看著我。

“九陽她人呢”見他隻身一個出現,我問他。

“怎麼,現在才想起來?”寒嗤笑了一聲。

“我問人在哪裏!”我張開雙手,頭頂的上空聚積起了深厚的雲層,一場冰雹隻等我的號令便會從天而降。

“他在冷晨手中。”

寒澈的話讓我怔了一下,九陽落到他的手中,那很難想像他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她,你還自稱是遊俠,你不覺得你浪得虛名嗎?”冰雹抖落下來,砸得地麵鏗鏗作響。寒澈展開一道結界,形成了一把保護傘抵擋了我的攻擊。

“那要問你,有時間去皇宮繼位,為何不去找我們,她現在眼睛都看不見了,你好意思在這裏跟這女人鬼混。”

“你少廢話!她眼睛怎麼會看不見?”我跳步上前,將念力注下腳下的地麵,冰封的路麵如海潮般扭曲向他洶湧麵去。但他卻隻是作了一個劈砍的動作,冰潮就在他麵前瓦解了。

“她是凡人,到了雪域,很容易患雪盲。”身後的藍語焉解釋說,“需要夏之山穀裏的水,來洗她的眼睛。”

“我們回去。”我收手,說道。

“你回去,就出不來了。”藍語焉搖頭,“要去,也是我去。”

“這與你無關。”我對她說。

“我還是藍族的長老,救治傷病,”

“隻是取些水,不需要你這個藍族長老。”我推開了走上前的她。

“等一下,”寒澈道,“等我們打完了,再決定由誰回去取水。”他擺開了大打一架的恣勢。

“真的要打嗎?死在我的手裏的人不計其數,為何偏偏是你寒澈要來替你父親報仇。”

“這不是報仇!”他吼道,“當年你們才多大,怎麼可能對付得了身為長老的父親。”

“那是運氣,命運選擇了讓我活下去,隻能說他死有死有餘辜。”

“住口,我寒氏家族絕對不能被你們兩個後生羞辱!”

寒澈最多也比我們年長一百年,這在雪域幾乎看不出差距來。“後生,我不是後生,我是王,將來你要臣服於我的王。”我揚起手,高聲說。

“那就看你有沒有機會了。”寒澈衝上來便與我交手起來。

並不寬闊的山穀口成了我的們的鬥法的擂台,一旁的藍語焉隻得躲得遠遠看著我們。

寒澈真不虧為冰心海第一遊俠,每一招都顯幹淨而利索。但從殺手與刺客手中求生存的我也毫不示弱,使出了渾身解數試圖從氣勢上壓製他。

寒風呼嘯而起,暴雪紛落而至,冰雹從天而降,不知情的路人若是看了,還以為這裏有兩支大軍在廝殺。

戰至數十回合,我召喚出了冰鳳凰。我一向不講什麼君子的戰術,隻要能打敗對手,我可以使用任何的手段。寒澈不甘落敗,也喚來了冰麒麟。天空是兩隻神獸纏鬥,地上是兩個法師的拚殺。從來沒有逼到過如此強大的對手,我確乎有些懷疑我是不是占卜師所說的那個皇城未來的第一冰法師。

如此巨大的動靜,不可能不被那些正在尋找我們的精靈族人發現。

藍語焉也認識到了這一現況,不時的抬頭向夏之山穀的方向眺望。

我的分神,給了寒澈一個可趁之機,麒麟在撞飛我的冰鳳凰之後,突然衝向地麵的我,用它那獨獸從背後刺中了我。我被它高高頂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身處的雪地。

藍語焉驚叫一聲,欲上前救我,寒澈從空氣中抽出一柄長槍指向我的胸口,“當年,我父親也是被你們從背後偷襲而敗的。怎麼樣,我用同樣的方式打敗了你。”

“殺了我,你不是一直想這樣做嗎?”我對他說。

“我現在不想殺你,”他的話讓我吃驚,“我與你較量,隻是為了證明我寒家法師還不至於死在兩個小孩手中。”

“可你父親的確死在我跟蕭讓手中。”

“那是他活該,他不該拿我母親來為他的前途鋪路。”寒澈打散了長槍,收手道,“你,逃吧,繼續你一直在走的路,”他又轉向藍語焉,“你帶我去取水。”

“那九陽,你打算怎麼處置她?”我問他。

“治好她的眼睛,我會送她回人間。”他說。

“你還是想想怎樣才能把她人冷晨手中的救回來吧。”我笑了一聲,“最好還還得及。”

說完這些話,我又咳出幾口血,那致命的一擊幾乎要了我的命,現在的我,恐怕連個獵人都未必對付得了。

見寒澈並無殺我之意,藍語焉這才從角落裏跑了出來。

她蹲下身,將手按在我的作品處,一股暖意流入我的身體。她是藍族的精靈,這是她最擅長的。

突然,幾枝冰箭從山穀的崖壁上射了過來。

藍語焉正好背對著它們,我一看到它們,下意識地抓住她的肩膀,用盡最後一口靈力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那三枚箭刺入我的後背,穿透了我的身體。

更多的冰箭朝我們撲來,我雙腳一蹬,拖著藍語焉滑了出去。有驚無險地躲開了它們的攻擊範圍。不可避免的是,我們掉到了生命之穀的下坡道上,光滑的坡麵使我們順勢滑了下去。

沒有人活著離開過生命之穀,來此送葬的人從來都是讓那些冰封的屍體從這下坡道滑下去的。

而我正在步入墳場,以垂死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