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
這個一度稱霸四方,不可一世的諸侯國的城牆終於被秋藤踩在腳下,聽族裏的長者說起,當年,人間帝國四分五裂,這昭國便是始作俑者之一。
血色夕陽,慘烈奪目。秋藤下了城樓,往皇宮走去。
一隊士兵押著數名平民走向刑場,秋藤不解,擋住了他們,“他們犯了什麼事?”他問帶隊的曹長。
“回副帥,他們偷取軍糧。”曹長回答說,“正要按按軍法處治。”
“偷取軍糧,至於殺頭嗎?”秋藤聽了大為光火。
“將軍,饒命呀,我們已經半個月沒吃上一頓飯了。”那幾個小老百姓求饒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秋藤問他們。
“你們圍城半個月,城裏糧食就吃完了,軍隊要守城,君主下令,讓我們百姓把家中糧食都捐出來,所以,”
“放了他們。”秋藤對曹長下令道,“我說放了他們,沒聽到我的話嗎?”
曹長為難再三,才讓人放開那些百姓。
“傳我的令,開放糧倉,按人頭派糧。”
“這個,龍將軍那裏恐怕。”曹長糾結起來。
“龍將軍那裏我會說明,你們按我的吩咐去做。”秋藤說完就直奔皇宮而去。
被血洗過的皇宮到處充斥著死亡的氣息。秋藤來到了君主的寢宮,剛進大院,隻聽從裏麵傳來一聲痛叫,接著,蕭讓破門而出,連滾帶爬地撲倒在她的麵前,他光著上身,褲子上還有剛染上去的淋淋血漬。
“龍王,都是龍王逼我做的。”蕭讓慌慌張張地坐起身看著秋藤,“他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了,我都控製不了它了。”他抬起手臂,看著上麵那條龍。
秋藤快步上前,衝進了寢宮,隻見一個赤裸的少女掛倒在床沿上。已沒了氣息。
秋藤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這是第幾起了?她記不清了。自從綠洲開拔,一路征戰略到這裏,蕭讓越來越不像從前的那個蕭讓。
龍王的力量超出了她的想像,也使蕭讓內心產生了動搖。
秋藤對此毫無頭緒。
正替那少女穿戴整齊。蕭讓悄然走了進來。無聲關上門,突然從身後將秋藤按倒在了床上。
“蕭讓,冷靜點,別讓龍王控製了你的意識。”秋藤喊道。
“王隻身一人在世,需要後代來將這血統傳承下去,你就做王的,”秋藤抬起膝蓋擊中了蕭讓的腹部。但蕭讓隻是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並不放在心上,用力扯去了她的衣裳。將她壓製在床上,伸手要去扯她的褲子。
突然,一條火線飛了過來。從蕭讓的眼前閃過。蕭讓猝不及防,一對眉毛被燒焦了,他的眼睛也暫時被灼傷睜不開來。屬於他的意識重新控製了身體,他意識到自己又被龍王控製著做了自己不該做的事,懊惱地坐在地上,抱著頭,痛苦呻吟。
秋藤整理好衣物,恢複了心緒。
“總有一天,他會成為一個傀儡。”破曉從角落走了出來,她不是第一次出手替秋藤解圍了。“趁著現在我們已經兵強馬壯,有了較大的勢力,把龍王從他體內逼出來。”她俯下身,在秋藤耳邊說,“隻是把他的眼睛挖出來,又不會要了他的命。”
“不行,沒了眼睛,他就喪失了騎士的身份,這讓他以後怎麼生活。”
“那也不能,讓他繼續,”破曉看著那名慘死的少女,她的第一次就這樣被蕭讓奪了去,然後連生命也被奪了去。
“盡快讓蕭讓回雪域,冷希會有辦法的,也隻有他最有可能阻止龍王了。”秋藤退出房間,在院子的角落蹲下身,手上還有蕭讓抓她留下的淤青。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用一國的專製來取代當下的紛亂,是否能換來天下的太平?龍王的本質正在一點點地暴露,照此下去,這天下,就是龍王的獨裁統治,他們這些凡人的命運都將為此發生改變。
“秋藤。”蕭讓的眼睛又讓龍王恢複了,這會使龍王暫時喪失一些力量,而不能完全控製住蕭讓。
“我們幾時去雪域?”秋藤起身,藏起了受傷的手臂。
“快了,我得去找冷希,聽從雪域來的賞金獵人說,他好像落到生命之穀去了。我想去找他。”
“好,我們馬上去雪域找他。”秋藤點頭道。
“可我們的軍隊不夠,還不能打敗皇城的四大軍團。”
“不,足夠了,”秋藤說,“隻要打敗其中一支,其餘三個軍團就會動搖,然後隻要派出謀士去遊說,分化他們。”
“那裏是雪域,不是人間,行不通。”
“雪域不隻皇城一個國家,其他種族也可以,說不定,冷希已經在這麼做了。”秋藤說。
“冷希的話,”蕭讓不知道如何去說自己的王,“也許吧。”他伸手撫摸著秋藤的頭發,這讓秋藤害怕。
“我們不能隻占城池,也得收養人心,”她避開了蕭讓火熱的眼神,“不然,百姓不會追隨我們。我讓人放開糧倉,我們的軍糧已經足夠多了,讓出來一些給百姓,百利而無一害。”
“那就聽你的。”蕭讓張開雙手要去抱她。
“我去監督他們。”秋藤轉身跑開了。
這讓蕭讓很失望,明明這個身體已經完全被自己控製了,為何秋藤還要拒絕他?
難道她也,
“他們都怕你。”龍在他內心打著哈說,“我們太強大了,他們怕我們了。”
“他們怕的是你,不是我。是你讓他們連我也一起被恐懼!”蕭讓責備它。
“當初是你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救她的。確切地說,現在你已經死了,你是在的借我的神力才複活的。”
“終有一天,我會把你趕出去的。”
“我勸你不要那麼做,不然,你的秋藤就,”
“你別拿她威脅我!”蕭讓吼了起來。
“你還想幫你的王奪回皇權嗎?那就不要排斥我,帶上我的軍隊,去雪域,我也該會會我的老朋友了。”龍王說。
“你的老朋友?”蕭讓納悶。
“是呀,也不知道它還在不在那裏。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做那些事了,我得養足精神,不然沒力氣跟我的老朋友敘舊。”
自那以後,龍王便一直沒有來幹擾蕭讓。但蕭讓發現,無論是秋藤還是破曉,也都沒了往日的那種親近。
“她們一定是在策劃什麼。”蕭讓對龍說。
但龍一直沉睡著,沒有搭理他。蕭讓覺得自己被兩頭拋棄了。這使他對回雪域的願望越來越強烈。
固若金湯的城牆巍峨地屹立於開闊的雪原之上,它宛如一個巨人,鎮守著皇城的南方邊界。
我從冰層下探出頭,看著這堵高達數十丈的冰牆。當年父皇為了建立這座軍營,可是耗費了五分之一的國力。而今父皇已逝,這軍營還如往日那般挺拔著。
“殿下,我們來這裏可不是看風景的。”地道裏的佐婭提醒了我。
“繼續挖。”我鑽裏地道,對他們說。
矮人身材短小,這使得他們彎腰的速度比普通要快,而且像這條地道,他們隻需要站著挖,便可以達到我提出的高度要求,除此之外,他們天生的挖掘技術更是他們的特長亮點,在他們的麵前,這堅硬的冰硬仿佛成了雪花那般鬆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