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在韶顏在清晨突然被紀子雨叫醒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她的生辰已經到了。
紀子雨一個人在房間裏忙東忙西,又是準備衣物又是拿首飾,也不是沒有別的侍奴了,隻是韶顏不喜歡她不信任的人碰她的東西。
就在紀子雨幫她打扮的這個期間,還除了一個小烏龍。
韶顏喜歡睡覺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的,而若是在她熟睡的時候突然將她叫醒,那她醒後的半個時辰裏大腦都是迷糊的,所以紀子雨要她換衣服的時候,她眼睛都是閉上的,想都沒想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等著紀子雨來給她換。
紀子雨被她的這個舉動弄得嚇了一跳,雖然還是穿著肚兜和底褲,但那露出來的香肩和腰線還是讓他隻看了一眼便麵紅耳赤,他趕緊垂下頭,匆匆忙忙幫她把衣服換好。
等韶顏意識完全清醒時,她正坐在梳妝台前,而紀子雨正拿著一個胭脂盒在她臉上塗塗抹抹。
他還未來得及束起的長發時不時會拂過她的臉側,然後又被他隨意地攏到耳後,韶顏細細地看著他認真的臉,問道:“你會隨我一起去嗎?”
紀子雨的手一頓,隨即又開始塗抹起來,說道:“這種宴會奴是不能跟去的,不過皇女不用擔心,花公子會跟著一起去。”
“花陌染?”
“對,皇女不記得了,花公子是凰上的禦用琴師,這種宴會隻要凰上去他便是要去的。”
禦用琴師?
這下韶顏終於明白為什麼花陌染明明沒有任何身份卻擁有單獨的院落了,原來他的琴師,不過,與他相處了這麼久,她怎麼從未見他撫過琴,甚至在他的居所裏都看不到任何與琴有關的東西?
“你聽過他撫琴麼?”韶顏問。
“沒有,”紀子雨搖搖頭,“花公子是禦用琴師,沒有凰上的旨意,他是不能隨便撫琴的。”
“是麼。”
“好了,皇女您看看,合您心意否?”說著妝也畫好了,紀子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韶顏看了他一眼,望向麵前的梳妝鏡,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鏡中映出一個十分妖嬈的美人,麵似芙蓉眉若柳,滿頭秀發被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隻留一縷從耳後垂於胸前。金步搖在臉側輕輕搖晃,斜攢著一隻蝴蝶釵。看見那張臉的時候,韶顏差點都認不出來那是自己了,妝容精致到完美,但似乎太過妖媚了。
接送的馬車早已在盈雪閣外侯著了,但是韶顏沒想到,那兩個人會與她乘同一輛馬車前去。
看見他們兩人的時候,韶顏愣了一愣,一是沒想到他們會與她乘同一輛馬車前去,二是因為他們今日的穿著打扮。
君凰沒有穿龍袍,一身雍容華貴的明黃色宮裝讓她看起來愈發美麗動人的同時仍是有一種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氣。而花陌染,他今天竟然穿了一身紅衣,雖然眼上仍蒙著白綢,但五官卻不知怎麼的看起來就是多了幾分邪魅,要說他穿白衣是就像仙一樣的話,那他現在就是活脫脫一個妖孽轉世。
韶顏愣愣地看著他,不是因為今日他別樣的美麗,而是因為他現在這副模樣讓她覺得很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便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