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那份豔福喲!豈敢奪人之愛?”那小胖子毫無領情,敲邊鼓、卻也幾分不屑。
“莫輕薄、那一片情竇初開的燦爛癡心。說不定、還要引扯出那一縷濃濃的浪漫的癡情!祝你好運!做個玫瑰般緋紅的夢。一場美美的豔夢。晚安!”說著,將那玫瑰隨手重又塞到了高梁的懷裏。
“是嗬,多美的花!丟之是多麼可惜。帶回去吧,說不定還可以讓愛人一個意外的驚喜!”另一位,算也是他的同事,是撣吉他的。可是懇切地真誠的、像也是在奉勸著他。
看這被別塞在懷裏、如火般熾熱地殷紅,猶如那上帝親吻過的最後的爛漫,這反讓他為難。這是一位女孩子送的。他並不認識她!連她長的什麼樣也看不清楚,更別說是知道她是誰。再說了,看這如火一般地浪漫的玫瑰,他又怎好將她帶回家呢?那夜因為疏忽、把一個如血的口紅帶回去,惹了妻子一張拉了好長的醋臉!
假若此時再將這媚豔的尤物帶回去,嘿,女人的敏感,該又會討來妻子幾多猜忌?他已不能再有不慎傷害妻子的蠢舉。他深愛自已的妻子!這不是掛在口頭上與她觀賞的,而是已融化到了他虛虧了的靈魂深處,與熱潮的血液裏!妻子已是為了他、不惜放棄已獲得的名謄地位,成就事業,縱橫馳騁萬裏,尋蹤追跡而來,與失落歧途無心歸巢的落水烏鴉似的他、辛澀廝守那一份失落殘敗丟之與他的淒寒與貧乏,以她成功的事業溫暖他凜涼的心靈。
深愛妻子的心底,本能地排斥異性。
麵對這束無法束之高閣的玫瑰,真的讓他束手無策。
同事也都相續走了,唯他像是舉棋不定,像要守著這一束無處安放的玫瑰花,頗讓他、好不為難。
他無聊地數了一下,九朵。不多,也不少,足足的九朵。
——為什麼隻有九朵?再湊一朵,不算是完美無缺?再慳吝也丟下那最後能讓其完美的一朵?!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時下不正是滿大街的都在啕的時下正熱行當頭的流知歌曲?!
燈光下,意外地、他看到了插在花叢中的一片淡綠色的東西。
他好奇地從花束中輕輕抽出,是一張插在花束中的硬紙片,淡綠的底色,稍不在意,還以為是綠葉。是裁剪成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心形的硬紙卡片,還綴著一絲紅色的絨線,下首係著一簇深紅的纓穗。煞是可愛地迷人!上麵還寫有幾行字,手寫的藝術仿宋體,看來是一首小詩。他對詩本並不感興趣,但此時由於出自一位小姐的芳心,出於好奇,也為另一種曖昧的情操左右,他還是偷偷地細心的默讀:
我體驗過奇妙的情感波瀾
要我明言,我又何嚐不敢
隻是得湊在我愛著的人的耳邊
才好說出那次發生的事情
我為此而燃燒,熾熱地燃燒
猶如玫瑰般妖繞
在一個甜蜜的夢中依洄
仁慈的大自然給我溫存的嘉惠
眼兒迷,心兒醉
我隻瞅著西沉月影的柔輝
——華茲華斯
“嘿,看來這詩還真不錯!”對詩也頗有幾分微知的高梁情不自禁地說。這詩,看來平抒如話,也不失優美,扯來坦言直抒地、情意卻纏綿於優美的語言中。很熱情,卻也委婉地直抒胸臆。看來有女孩子那般細膩地多情的意韻在!
“月亮代表著我的心?”這是一首時下正流行的歌。下意識地舉頭望月,卻是一片迷茫的燈光。此時也正是夜深時,不知今霄有月否?
他禁不住好奇、下意地翻過背麵,很意外,那麵還有字跡!寫有幾行秀麗的草體行書著的字跡:
我對你、心儀已久,無家的醜女孩,隻為了感受到你那優美動人的“回家”。我每晚必來,好像隻在耐心地等待著你。等你、“回家”。帶上我!
你能請我喝一杯咖啡?就我、和您!你我倆!
“你是誰?”他忍不住,像要追問著,簡直在喚!他不禁回首,四顧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