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名獸人押著李爾,抬著熊不二沿著幽暗的礦道往前行去。越是往礦洞深處走,礦道越是崎嶇不平,也變的越來越窄,有的地方,幾乎隻容一人通過。
到了礦道的盡頭,是一片極大的礦區。
有無數衣著襤褸的戰俘,正沿著探明的礦脈奮力的挖掘著四周的石壁。入耳的盡是叮叮當當的鑿石聲。
路上豹安一直惡狠狠的盯著李爾,若不是吳亦凡提前囑咐,他幾乎就要衝向前去將李爾撕成碎片。
到了一個小礦洞前,豹安粗暴的將李爾一把推了進去,緊接著熊不二也被抬著他的獸人們丟了進去。
這個小礦洞是平日裏關押犯了錯的戰俘的,隻有巴掌大小。等獸人們落鎖後,李爾在礦洞內來回踱步,計算著對策。
至於囚室外豹安的恐嚇怒罵,嗬嗬,難道還跟一隻野獸去計較麼?雖然在這片世界他們是一種被稱作獸族的種族,同樣會穿衣會說話。
囚室從左往右是七步,從前往後也是七步。李爾來回反複的踱了數百個來回,腦子裏始終一片混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豹安罵了許久,總算是罵累了。惡狠狠的對李爾道:“小子,等著吧!早晚我要吃掉你。”
正在踱步的李爾愕然一驚,似乎沒有聽到豹安說的話,施施然向豹安拱了下手,就聽豹安罵罵咧咧的離去。
時隔不久熊古出現在囚室的鐵柵欄外,麵帶憂色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熊不二,一臉恭謙的向李爾道:“這位兄弟,還勞煩你照看一下熊不二,我剛去取了金創藥,請你幫他敷上。”然後熊古將一個拳頭大小的陶製瓶子輕輕的放在鐵欄內。
李爾想著先前他對熊不二的樣子,心裏納悶,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就聽一直躺在地上的熊不二悠悠的道:“你是我什麼人?我不需要你來可憐,快去找你的吳大人吧!”
熊古麵帶沉毅的向熊不二道:“我是你一起長大的兄弟!”
“哈哈….”
“兄弟?”
“別糟蹋了兄弟這二個字了,有你這樣的兄弟麼?”
“在你心裏,兄弟就是拿來出賣的吧?”
熊族果然不愧是號稱獸族中最皮實的種族,先前還血流滿地,奄奄一息的熊不二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扶著不甚光滑的牆麵站起身來,朝著熊古大聲咆哮。
“我且問你,曲大人將所有的鑰匙交給我,我也隻是給你說過,連熊大熊二我都沒告訴,姓吳的怎麼會知道?”
“熊大熊二是我弟弟的事情,姓吳的怎麼又會知道?”
“說吧!還有什麼事兒是姓吳的不知道的呢?”
“拿上你的藥,連帶著你的狼心狗肺,給我滾!”
“滾的越遠越好,你這樣子,將來有何臉麵再去見我們熊族的大長老!”
熊不二越說越是激動,寬厚的熊掌抓起地上的陶瓶,朝熊古恨恨的丟過去。
熊古也不躲閃,任那陶瓶擊打在自己身上。陶瓶順著熊古厚實的皮毛跌落地上,藥液四濺。
“那也要能出去才行啊!”熊古麵帶艱澀的說道。
“很快就可以出去的,我們在這礦洞已經五年了,挖的礦石也幾乎達到從這裏出去的條件。本來我們不是約定,一起完成挖礦的任務,帶著熊大熊二一起回去的麼?為什麼你又來上這麼一出啊?”熊不二嘿嘿冷笑,一臉的可歎可悲。
“你錯了。先前吳先生說過,完成挖礦任務的戰俘,說是放還家裏,實際上全都被砍了腦袋。更何況,吳亦凡吳大人是吳老先生的弟弟,他在礦兵營呆了數十年,這事是決計不會搞錯的。雖然說你以前被姓曲的選做管理者,但是這些事情姓曲的也不會給你說,這種坑殺戰俘的事他怎麼可能告訴你呢?畢竟他還要依靠你來管理這些戰俘。”熊古道。
“若不是這位大人。”熊不二長歎了口氣,指著李爾向熊古說道。“熊大的腦袋都差點被豹安給砍下來。你還在這花言巧語。以前就讓你離那個姓吳的老頭遠點,你不聽。罷了,你我兄弟,從此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