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毓,”邵辛叫了他一聲:“我說句不當說的,簡雲溪也就是個黃毛丫頭,渾身充滿刺,我覺得她不適合你。”
“我又沒打算娶她,說什麼適合不適合。”裴毓滿不在乎的說。
“你這樣挺有意思?”
裴毓揉了揉發痛的眉梢:“我之前說你不適合,你果然不適合。這件事不再討論了,我自己有分寸。你以為我是小孩子,連一個女人都追不到,我這麼多年,白活了。”
“不是。”邵辛的聲音也軟了下來:“我隻是覺得你有時候,對待女孩子太過於殘忍了。這些並不是她們該承受的,裴毓,你得學會愛,要不然,你會把自己困在一座死城裏的。”
他爸為什麼安排他來裴毓身邊,因為他也看不下去了,這些年他一直遊戲人生,風流成性,爸爸除了想讓他在工作上幫助他,也想讓他開導他。可是他能嗎?他覺得自己並沒有這麼大的能力,裴毓,他不會讓任何人改變他的,這才是骨子裏都涼薄的裴毓。
“愛?”裴毓不屑的一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了。我媽她用死來告訴我,愛有多麼可怕,我不會變成她那樣,絕不會。”
將近二十年的心病,邵辛知道他勸不了裴毓,他也沒有那個本事。
雖然他從六歲開始就與裴毓在一起生活,但是裴毓的心事從來沒有向他說過,而他對於裴毓的事情也隻知道了個大概。
像是禁忌一樣,父親從來不許他打聽不該知道的事情,他也很乖,從來沒有做過逾距的事。
裴毓大他兩歲,十四歲的時候,他就出國留學,可能是天生的稟賦,裴毓對商業,對股票市場很感興趣,他在國外就像是天生的投資資商一樣,眼光銳利,想法獨到,曾經玩轉過整個歐洲金融市場,被稱為百十來年最不可思議的中國天才留學生。
後來裴毓的資金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越大越滾,六年後終於排在了全球財富榜百名之內,而那個時候,他才僅僅二十歲而已。
兩年之後,裴毓二十二歲生日那天,他提著個行李箱就自己回來了。而那個時候,邵辛自己也出國了,雖然時常會和裴毓通話,但真正知道的事情已經遠遠不如以前了。
少年天才的裴毓,又僅僅用了不到五年的時間,就在江海市建立了一個獨屬於他自己的王國,房地產,連鎖酒店,銀行,證券投資,學校他都有所涉獵,雖說不是說一不二,隻手遮天,但江海市有名的上層社會人物,都會給上七分薄麵,敬為神一樣的人物。
即使官場中人,有時候也難免有求於他,因為裴毓不著痕跡的一句話,就會讓他們的從政之路順從許多,從而政績飆升,官遠亨通,這樣的人,誰不巴結,誰不諂媚!
隻是除卻這些鮮亮,裴毓陰暗的地方沒有人會看到。就像是一道疤,時間久了,結了茄,但是永遠會有一道傷痕留在那裏,無論你怎麼除也除不掉。
而裴毓就像那道結了茄的傷疤一樣,無人問津,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不會痛了,但是到了陰天,總會不著痕跡的讓你感覺到其實那個傷疤它一直在,從來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