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亂紅秋千隔院之距。(1 / 1)

庭院深深深幾許。

青竹堆煙,影暈斑駁無重數。在木木的印象裏,自家門前有一片蒼翠蔥鬱的竹林。清風掠過,唰唰,唰唰的聲音伴著山間風聲,編織出一首悅耳輕盈,動人心弦的樂章。最是動聽。

外婆家的竹林大部分都生長在後院與青山接壤的溝渠處,更是青翠迷人,舒心至極。木木常常去竹林裏坐坐。外婆家隔壁就是鳳溪哥哥住的地方了。

兩家之間,一牆之隔,幾步之遙,牆垣上滿是風雨飄搖過的印記,牆頭葡萄藤蔓翠色恒生,垂墜搖曳,空氣裏滿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院子正中間,有一顆四五十歲的千葉花樹,樹的一側是石桌石凳,另一側則是繩結秋千。沉香聽小外婆說,那石桌是小外公多年前在洛河水漲的時候從河裏找人撈出來的一大塊整塊的石頭,經過小外公的錘磨打造,變成如今光滑平整的樣子,小外公還在上麵刻了棋盤,用來消遣或者傳授棋藝,夏夜還可以用來放置茶水,用來乘涼,再好不過。至於秋千,則是小外公為沉香做的,為了這個令人心疼的外孫女煞費苦心。沉香享受那種風中飄搖的醉人自由感,逍遙意。總是讓小外公推她蕩秋千,而此時,小外公枝南生總是歡喜愉悅,並愛用他那剛剛生長上來的胡茬紮紮沉香嫩嫩的臉蛋,逗弄她,沉香卻不享受那密密麻麻的癢麻感。院子裏充滿了溫馨的歡聲笑語,越過院外梧桐,飄過洛河清水,經過百裏長川,集聚成喜。

鳳溪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了,笑而不語。

木木從小外公懷中爬下來後,怨忿,委屈,控訴的看著鳳溪“鳳溪哥哥,你都不幫木木,哼”鳳溪明知這小丫頭不是真的生氣,卻也耐心哄她,誰讓這小姑娘是某人心尖尖上的人兒呢。“木木~鳳溪哥哥下次一定幫你好不好”伸手想摸摸頭,給某個人丫頭順順毛,結果某隻粉色一團卻轉轉頭,不讓鳳溪的收碰到她的頭發。“木木,那鳳溪哥哥以後都聽木木的好不好”話音剛落,某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身,脆生生的道“一言為定”鳳溪隻好無奈搖搖頭,順著自家小姑娘了。

······

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香住。

小外婆季氏在前院圈出一小片地方,用矮籬笆圍成一個小小花園,用來侍弄花草。

陵蘭玉翠,煙斜霧橫,入骨生香。

恰逢清明前後,沉香這個小花娘推開小外公家輕掩著的院門,拽著正在看書卷的鳳溪跑到花地裏為那些花花草草綁上拐杖。突然,沉香嚴肅又略帶神秘的對鳳溪說“鳳溪哥哥,木木告訴你一個秘密哦”鳳溪便彎下腰,不知道小丫頭又想說什麼,“鳳溪哥哥,你知道嗎,這些花花草草都是有靈性的。就像經文裏說的萬物生生,他們有生,有靈,他們一定也能彼此說話聊天。”“是啊,鳳溪哥哥相信木木,我們的木木最是聰穎。”說著,摸摸沉香的頭,卻有些愛不釋手這綿軟的觸覺了。說完,也加入木木的隊伍,兩人忙活了一下午,終於成功為這些花草綁上保命之用的木棍。

傍晚時分,大雨如期而至,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煙雨蒙蒙裏。

木木卻一心掛念她的陵蘭她的玉翠。鳳溪無法,隻好鄭重其事的對沉香說“木木,相信鳳溪哥哥嗎,這些花花草草生命頑強,定不會輕易流失在風雨裏,木木跟鳳溪哥哥回屋子裏好不好?”沉香點點頭。

沉香自知身體不能受涼,乖覺的進去。她知道自己若是得了風寒,又少不了外公外婆小外公小外婆鳳溪哥哥的擔心憂慮。

······

雲晴雨霽,問花不語,亂紅翻飛過牆去。

豔烈如火,綿長似水,都是情意。

我在這裏等你,不曾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