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聞到陌生的氣息襲來,卻覺得並沒有惡意,主人肯定不允許入侵者傷害自己。
於是,與主人闊別許久的白術也就大大方方的頂著濕漉漉的棕色眼睛盯著木沉香看,木沉香也睜著又大又圓的雙眼與白術對視。
白術從木沉香黑汪汪的眼睛裏看到了好奇,看到了純粹的歡喜,看到了身後的木棉花,看到了她眼中的自己,唯獨沒有感受到不安的氣息。
木沉香從那雙濕漉漉的眼睛裏同樣看到了好奇,看到了純真,看到了倔強,看到了身後的鳳溪哥哥,最清楚的還是倒影著自己。
於是一人一馬就在這麼的對視中,好像有了某種特別的關係。
木沉香伸出手的同時,白術也低了低頭,當木沉香的手觸碰到白術頭頂的火焰色時,木沉香一下子開心的抱住白術的頭,“你喜歡我的,是不是?就像我喜歡你那樣。”
葉鳳溪聽到這句話不覺黑了臉。
白術打了個響鼻,勉強應道。隻是它覺得哪裏涼颼颼的,可能是自己剛才跑出來的那裏有風吹來吧。
“鳳溪哥哥,你看白術給我回應了。”
“嗯。”
“鳳溪哥哥,我聽外婆說過,動物的心靈和眼睛最是純粹,真假一眼可辨,你說這是不是真的啊?”
葉鳳溪想到剛剛兩個人的互動,也不覺收斂了醋意,畢竟往日裏白術也不會主動親近他人,看來這一人一馬是相處得極為融洽了。
“是,不然白術為什麼會接納你呢。”
“難道不是因為我長的可愛嗎?”
葉鳳溪:“……”
你要這麼想,我能說什麼,我也很絕望啊。
“木木,想不想騎馬?”
“想,可是我不會。”
“沒關係,我載著你。”
木沉香收回抱著白術頭的手臂,懵懂稚氣的道,“可是白術願意嗎?”
葉鳳溪不由得愣住了,願不願意這樣的話題可能很久不曾有人關心過了。
白術自然是願意的,隻是,他依舊感動於自家小姑娘的聰慧靈敏、純真清澈。
“它願意的,定然願意。”
“鳳溪哥哥,你又不是白術,你怎麼知道它願意?我還沒有征求過白術的意見,是不是啊,白術?”木沉香摸著白術的腦袋,無比認真的詢問。
白術打了一個響鼻後,蹭了蹭她的手心,算是應了。
木沉香開心摟著白術的脖子跳起來,還親了一口白術額頭中間的白色印記,要不是白術是一匹紅色的馬,此刻定能看到它從腳底竄上來的血紅,白術不由得抖了抖發燙的耳朵。
葉鳳溪撫了撫白術的脖頸,翻身上馬,衣角翻飛,發絲在空氣中動蕩,輕輕的如貓爪撓了撓木沉香的心。她看得眼睛都直了,一眨不眨,生怕眼前這個充耳琇瑩,會弁如星,如玉如竹,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少年郎隻是一片夢境。
“木木,手給我。”馬上的葉鳳溪俯下身子,笑著衝馬下看呆了的人伸出手掌。
木沉香的思緒又從剛才那番悠然瀟灑的姿態中將視線轉移到了麵前的這個手掌上,屬於少年的骨骼,少年的白皙,少年的溫度,少年的柔情,一一吸引著木沉香的心一點點靠攏。
她想把她的手交在這個手掌上,一定很安全,她知道自己此刻處在一個奇妙的狀態,明知道魔障,依舊義無反顧。
葉鳳溪一個使勁兒,就把小人兒從馬下拉至馬上,靠在自己的懷中,甚是親密。
木沉香再一次沉浸在了剛才的騰空感,內心十分激動,表麵還處於呆滯狀態,不是造作,就是好像身體沒有跟得上思維的行動似的,傻傻的可愛。
木沉香發呆的功夫,葉鳳溪已經拍拍白術的屁股,白術馱著一個少年一個半大孩子朝著河水的上遊漫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