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第一道菜,以四季為題,春夏秋冬,能夠讓人在一段時間內,先後有如真實經曆春天,夏天,秋天,冬天般,春天的鳥語花香,夏天的炎炎烈日,秋天的蒼涼悲愴,冬天的凜冽嚴寒,一切一切的感覺,都是那麼深入全身上下億萬萬細胞,全身億萬萬細胞的呐喊,歡呼。”
“醉仙樓,第二道菜,以五味為旨,酸甜苦辣鹹,五味生百味,食客隻需要輕輕一口,就能用舌尖品嚐到千變萬化的種種味道,讓人流連忘返,那感覺,像是宇宙大爆炸一般,化生了萬物,有一萬種色彩在你眼前浮現,有一萬種聲音在你耳邊回蕩,完全的不可思議,啊,簡直了。”
“醉仙樓,第三道菜,以七情為宗,喜怒哀懼愛惡欲,每一口,你都不知道自己會陷入哪種情緒之中,無法自拔,就像是沉入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像是在迷失方向的白霧森林徘徊,像是在無窮無盡的沼澤泥潭掙紮,任何一種情緒,都在你心底,骨髓裏,蔓延,侵蝕,永無休止。”
“醉仙樓,第四道菜,第五道菜,第六道菜,額,因為沒人吃過,所以也就無從知曉具體情況了,倒是在天海市美食界流傳著各種各樣的猜測和傳說,有人說,四季,五味,七情之後,是夢境,是生死,是超脫,總之眾說紛紜,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今天竟然有機會登上第七層,吃到醉仙樓第六道菜,尼瑪,我活生生懷疑自己是精神失常。”許逸軒說,說了上麵這一大堆,嗯,你這樣子,口水滴答,雙眼冒光的,可不就是精神失常麼。
李紅日默默的拉著夏淺雪離許逸軒遠點,哦,還有於燁華,跟許逸軒一個德行。
唉,你們可是天海市商界兩大龍頭企業,盛世集團和百彙集團的繼承人啊,那將來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牛叉哄哄的存在啊,瞧你們這點出息,不就是一道菜麼,唉,真的是太沒形象,太沒底線了,我不認識你兩,我丟不起那人。
於夢薇和許心怡也有意無意的和許逸軒,於燁華保持一定距離。
兩個小姑娘之前並沒有來過醉仙樓,隻是聽許逸軒和於燁華對醉仙樓的描述,實在覺得太過誇大其詞。
六人來到了醉仙樓的第七層。
不過四十平米的地方,呈六邊形,開了六扇窗戶,窗外望不見什麼遙遠的美麗景色,盡是高樓大廈遮天蔽日,窗邊的木台擺著蘭花,散著幽香,中央擺放著一張檀木桌子,八邊形樣式,上麵有各種浮雕,八把椅子,穹頂是黑白交織的水墨山水,在一扇窗口,有個身穿黑衣的人靠著窗沿,拿著一個葫蘆。
是一個男的,老人。
白色頭發,臉上戴著並無造型的白色麵具,麵具上隻在嘴巴的位置開了一道弧形的口,那雙手,滿是皺紋,縱橫交錯,手指骨節明顯,血管突出,那身黑衣顯得異常寬鬆,隨風而動,詭異的像是黑衣之下包裹的不是人的身體,而是人的骨架,“坐。”
那老人開口,聲音像是鐵片摩擦發出,十分尖銳刺耳。
老人的話語,像是有不可思議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順從他的意思,李紅日六人依次落座,沒有一個人發出哪怕一丁點聲音。老人從窗上下來,佝僂著,腳步輕飄飄的,繞著六人轉,走得很慢,像是在觀察李紅日他們,但是那麵具上,眼睛位置卻是封閉的啊,哪裏可能看得見什麼。
樓下有人上來,是那個在一樓的白衣女子,她手裏托盤上,有六個白色杯子,她將六個白色杯子,一一放在李紅日他們六人麵前,向黑衣老人鞠躬後又下了樓,這時候,老人拿著手裏的葫蘆,往六人麵前的杯子倒,從葫蘆裏倒出來的,是一種紅色的液體,完全沒有散發出任何氣味,說不清楚那紅色液體到底是什麼。
“喝。”老人說。
醉仙樓,第七層,一片沉默,李紅日他們六人,明明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好像在這一刻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們想要質問,這紅色的液體,到底是什麼,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第六道菜?是酒嗎?一杯酒,就是傳說中的第六道菜?
許逸軒和於燁華對視了一眼,眼中帶著狂熱,管它是什麼,神廚讓我喝,我喝就是了,兩人鄭重的將杯子拿到手上,舔了舔嘴唇,吞了吞口水,咕嚕一聲,將杯子裏的紅色液體喝下,瞬間,兩人反應異常,杯子從兩人手中脫落,兩人雙眼失焦,無神,臉色正常,但嘴角卻掛著笑意,好似靈魂出竅般,隻剩下軀殼,當真是詭異。
於夢薇和許心怡也順從的將杯中的紅色液體喝下,出現了和許逸軒,於燁華一樣的反應,得,又廢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