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木果斷要忍受有個人和她分享床鋪,洛木每天都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辛夷,然後連哥哥都不叫了,每天都叫著辛夷,辛夷。以至於辛夷都開始奇怪自己做錯了什麼。
洛先生每天要去學堂,好不容易來了個帶孩子的,豈能不用。於是洛木這幾天一直跟在辛夷後麵。這家夥果然不是帶孩子的料。剛開始辛夷還是帶著洛木到處走動,然後這廝就自顧自的練著自己的招式,辛夷還沒有找到想要的兵刃,於是每天都是隨手折一根樹枝開始舞弄。然後看了幾天的洛木在院子裏給他展現他這幾天教了自己些啥。這一幕果斷被洛先生發現了,洛先生黑著臉將洛木抱離現場,之後洛木依然跟著洛先生每天在學堂混跡。
辛夷很是奇怪為何那麼好的天賦,洛先生就這樣埋沒了她。不過奇怪歸奇怪,他不是洛木的爹爹,這事也管不了。辛夷大概在洛木家呆了一個月,然後才戀戀不舍得離開。洛木都覺得他是不是覺得被自己的爹爹虐的不夠慘,送別的時候辛夷果斷想讓洛木哭一場然後名正言順的留下來。洛木鄙夷的看他一眼,姑娘我從出生到現在就哭過一次。
之後每年花朝節洛木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到渡口接辛夷。這家夥是**之家吧,每次都有新發現。這樣的日子從洛木五歲持續到十三歲。
洛木大概是遺傳了爹爹的好基因,雖說隻有13歲卻在這一年像遇風的竹筍,拔了好高。今年的花朝遇到了雨天。洛木撐著油紙傘站在渡口的竹板上向來往的船隻著一襲張望。著一襲鵝黃色長裙的洛木遠遠看過去就像是宛在水中央的窈窕淑女。
辛夷早已是成年人的模樣,當年的稚氣已在那張用沉穩刻就的臉上消失。
遠遠的看見了辛夷,洛木揮舞著手想讓那個正在看湖光山色的眼眸看向自己。
待到辛夷走到自己身邊洛木將準備的傘交個他。
“今年虞城的花朝竟然遇到了雨天,那些花兒不知要遭多大的罪。”辛夷摸去了洛木臉頰上沾染的雨珠。
“唔,看不我今年可是長了不少。你可不能再叫我小不點了。”洛木比劃著兩人之間的身高差。
“嗬,木木還記仇呢。來今年還有一位親人和我一起來哦。”說著辛夷讓開了一些,洛木看到了他身後站著的人。
隻用一眼洛木便猜出來他與自己的關係,與洛晉安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龐。不過爹爹的眼眸是溫柔的,這個人雖然在笑但遮不住肅殺。
洛木有些好奇當年是怎麼回事,爹爹從來不會告訴自己。
“你就是木木吧,和你爹爹很像啊。”那人用很慈祥的語氣說著話。
“嗯,爹爹會很高興的吧,好多年了家裏就隻有辛夷一個親戚來。”洛木無害的笑著,那是和她年齡相符單純。
一路上那人都在看著洛木,一顰一笑盡收眼底。
到家的時候爹爹在小書房準備文章,院子裏洛木這些年照料的花草散發著馥鬱的香氣。書房的竹窗被打開了,聽見聲響的洛晉安溫柔的笑意爬上眼角,回過頭去看見自己的寶貝收起細細描畫而成的油紙傘。然後洛木看到爹爹的眼神變得毫無生氣,明明笑意還在眼角。
洛木留意著身後的歎息。那時洛木還不知道這聲歎息中包含了多少對世事的無奈。
“您來了。”洛晉安從書房走出了。
“晉安,多年不見了。”這兩個人的對話真讓人奇怪。
“木木去抄文章吧,還有3篇。”洛晉安對女兒說話的聲音竟然摻了些顫抖。
“哦,那我去抄文章了。”洛木將油紙傘立在門檻。
“來,我去看看木木的字有沒有進步。”辛夷找了個理由避開這種場麵。
“你沒告訴木木嗎?”洛胤看著自己快二十年沒有見麵的兒子。
洛晉安低著頭。
“你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我問你什麼話,你不否認的時候就低著頭不回答。”;洛胤歎了一口氣。
“我聽辛夷說過你有了孩子,本來不想打擾你的生活。可你什麼也不教木木,她以後回去了會如何你.......”
“木木不用回去,她不知道那些您還要帶她走嗎?”洛晉安咬著嘴唇。
“唉,你怎麼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您,您說我們忠於晉國,可是您忠於的一直是晉王啊。”洛晉安抬起頭直視這個他逃避了二十年的人。
沉默,尷尬的沉默。
“你不忍心的話,我來做,我這次來就是要把木木帶回去,她應該知道那些事。”洛胤眼神中是絕對的強勢。
“可是木木是個女孩子。”
“你忘了,我們洛家第一代就是女相嗎。”那聲音洛晉安沒辦法反抗,如同當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