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這邊幾乎同時和其他三域之人一起出手尋找張橫。
隻是,他們估計如何也找不到張橫的,除了那些曾經見到過水下宮殿的人們。
時間轉眼過了七天。
白南檸和張橫也在長生殿之中經曆了七個寒暑。
在這七個寒暑之中,張橫的身體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麼起色,而白南檸的身體卻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她每日每夜都在用自己全身的鮮血來滋養張橫,而她的鮮血之中不但含有她的生機,還帶有她的先天靈氣,這樣三倍的損耗,縱使是通靈月體也承受不住,更何況他們這裏雖然有日月,但也隻是唐皇在小
天地之中模擬出來的四季變化,她根本就無法從這裏的月華之中吸收到任何力量,再加之他們身在幾百米的水下,真正的月華也射不到這裏。
別看白南檸這小丫頭平日裏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看似除了張橫這個師父對其他什麼都不在意,但是卻是個死性子,她決定了要給張橫續命,便一天都不曾耽誤。根本不在乎自己身體狀況地每天從自己體內榨出血來塗抹在他身體上,在這時間仿佛停滯一般的小天地之中,她又吃得是魚類和海草,身體的損耗不可能彌補,這種竭澤而漁不計成本的放血,鐵打的人都
怕遭不住。
這一天早上,外麵又飄起了大雪。
早已經不太感覺得到寒暑變化的白南檸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突然頭昏腦漲,全身發冷,這種感覺就像是以前小時候感冒一樣。
這些日子的損耗,已經傷及了她的根本,使她現在的身體已經羸弱不堪了。
在床上掙紮了很久之後,她咬著牙爬了起來,從旁邊的銅鏡之中看到自己的容顏,美麗的臉頰消瘦無比,眼眶下凹,雙唇發白。
如此模樣,何其淒涼。
躺在她身邊的張橫,一動不動,連僅存的熱度都幾乎沒有了。
白南檸觸碰到他的手臂後,驚呼出聲,不顧渾身的異狀立刻掀開他的被子。
看到裏麵的一切,她黯淡無光的雙眼瞬間被淚水占據。
捂著嘴巴,無聲地抽泣起來。
被子裏麵的張橫,原本便是皮包骨頭的身體已經隻剩下骨頭了……
不,不是隻剩下骨頭了,而是他的皮膚盡數萎縮,僅僅隻能夠抱住骨頭、覆蓋住內髒,使他看上去仿佛隻剩下骨頭和內髒一樣!
“師父,你不能死!”
小丫頭再也忍不住,淚如決堤,抄起旁邊的短小匕首,速度極快地在自己左右手手腕上劃出口子,讓自己身體裏僅剩地血液滴在張橫地身體上。
隻是這一次,她剛剛把口子劃出來,身體裏的鮮血僅僅流出幾滴便沒有再流出來了。
她全身的血液,好像是被放幹了一樣!
“不行,不行!求求你們再多一點,師父一定要活下去!”
她哭著再在自己地手上劃口子,越劃越多,隻是這些口子縱使再深再寬,都沒有哪怕一滴鮮血流出!
“師父……”
一直都在強裝堅強地小丫頭丟掉手中地匕首,一把撲在張橫地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紫靈姐姐走了以後,師父昏迷不醒以後,她再也沒有露出過如此悲傷淒涼的表情。
但這一刻,她再也無法不哭了。
“那個小子現在被玄武盟的通緝,自身難保,應該不會回來了!”
“是啊,他如今要麵對三域地強者,早便焦頭爛額,知道我們在攻擊這宮殿的法陣估計也不會回來的!”
“咱們的陣法也馬上布好了,等一下法陣被破,立刻往裏麵跑!”
就在白南檸萬念俱灰的時候,長生殿之外先後出了好幾個人,看他們的樣子,聽他們的對話,似乎並不是剛剛出現在這裏的。
“法陣成了,衝!”
其中一個人雙手結印,猛然張開雙眼大喊一聲。
隨著他的這一聲大喊發出,他身後的幾人都瞬間朝著長生殿掠去,準備乘著他們布置的法陣開啟,強入長生殿。
長生殿的護殿法陣之上,出現一層層波紋,一隻隻白色的螞蟻爬了上去,張口蠶食著著法陣,一個呼吸間便蠶食出了一個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