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兒看著那個人在麒麟的托舉之下,帶著換幻魔的神魂跳入地下的煉九焱和滾雷之中,小巧的鼻翼忍不住一酸。
美眸之中也是溢出了水汽。
這一天,應當也是她這不長但卻充滿了各種陰暗的人生之中最難忘懷的日子之一。
為了修煉生死道,她曾經獨自一人進入幽深不知底的峽穀,她曾經獨自一人在亂葬崗之中獨坐達旦。
她所經曆和她所見過的,都早已經將她打磨成了一個外表萬種風情,實則內心一片死海的人間尤物。
她麵對任何事情和任何人物的時候,都可以保持著波瀾不驚的心態,隻是她終究沒有逃過內心深處的那一片柔軟,也沒有放得下自己向往的心靈港灣。
她畢竟是個女人,她畢竟沒有擁有過的溫情和愛情。
然而,此時此刻,他跟著幻魔神魂一起沉入煉九焱岩漿底部,已經永遠地消失了,跟隨他一起永遠消失的,不止是那會為禍人間的元祖天魔,還有她對美好未來的一份憧憬。
煉九焱和滾雷吞噬了元和麒麟的身影,緊接著如同春筍一樣地朝著上空瘋狂湧出,如同猛獸來襲一樣撲向上麵的一切。
“他死了,便沒有人可以控製這些煉九焱和滾雷了,我們要趕緊走!”
樊誌忠這輩子見多識廣,對煉九焱也多有研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當即開口大喊。
四域弟子眼見煉九焱又一次泛濫,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好在有昆彌和麻衣書生以及白心兒在,次序也不曾亂了,有條不紊地朝著安全的地方撤離。
張橫死死地盯著下方元被吞噬的位置,目光出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直到白心兒伸出纖纖玉手來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反應過來,朝著安全地地方離開。
“這就是雷劫穀聖子的力量啊,能夠操控煉九焱和雷霆。”
麻衣書生站在樊誌忠和昆彌的身邊,看著那泛濫成災的煉九焱,忍不住開口歎氣道。
樊誌忠哼了一聲:“他估計是最後一位雷劫穀是聖子了,你感慨也沒用,隨著他的死,估計雷劫穀的道統也將徹底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那倒也是不一定。”
昆彌沉吟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
樊誌忠聞言臉色沉重起來,而麻衣書生則是眼珠子咕嚕直轉,似乎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雖然元祖天魔已經解決了,但是他們也不會這麼早就離開,他們還想等等看煉九焱會不會停止泛濫,然後進入雷劫穀接著探尋這個元古玄門留下來的東西。
原本以為以這煉九焱的態勢,至少要再泛濫個一天半天的,沒想到沒個十分鍾它便已經停了。
等到這些煉九焱退卻,岩漿化為熔岩之後,他們才開始試探性地朝著裏麵的雷劫穀宮殿走去。
張橫和白心兒早已經沒了蹤影。
他前麵說過不會再跟四域之人呆在一起,那就不會,縱使現在他已為尊者,四域之人輕易不會再為難於他,但他也不會主動去找不自在,看別人的臉色,他有他的尊嚴和驕傲。
而且,這尊嚴和驕傲,一般人也觸碰不得。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尋找著什麼?”
白心兒跟在他的身後,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張橫覺得,現在雷劫穀聖子已死,一切塵埃落定,她想必也知道了自己心中的答案,為什麼還要跟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