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狗生時候,張橫因為這個小孩子早熟的性格和他與自己相似的童年經曆深深地記住了他,現在看著他在自己麵前煙消雲散,心中真的很不是滋味。
白心兒也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泛起了一陣陣的酸意。
她原以為自己看過了那麼多生死,經曆了那麼多事情,早是一個刀槍不入鐵石心腸的人了,沒想到自從遇上他後,還是對著凡塵俗世的各種生死輪回無比憂心。
大概是他讓我變得又有人情味了吧?
她心中冒出這個念頭的那一刻,又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麵前的這個他是不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張橫給狗生的父母鞠了一躬,嚴肅地說了一句:“下次再遇上鬼宗之人,我一定會替二老報仇。”
是的,殺死狗生父母之人,正是鬼宗之人。通過元留下來的傳承和記憶,他知道了他雖然跟鬼宗之人往來並且合作,但實際上兩邊都在互相提防著,鬼宗之人知道他雷劫穀擁有這種以人皮來製作天衣無縫的易容術,便準備從這村子裏人身上找到這
種易容術的秘法,於是便在混亂之中殺了幾個人。
好在元及時知道了,趕緊派來了一個新的眼線代替了老巫師的位置,製止了他們的行事。
所以,他要為狗生父母報仇,自然是要為難鬼宗之人了。
“他臨走的時候,是不是給了你什麼?”
和白心兒一起回去的路上,她看著他,目光如炬地問道。
張橫聳了聳肩,如實交代,“是,我得到了他雷劫穀的所有傳承,包括他的一些記憶。”
白心兒聽完之後,渾身一震,再不說話。
來到長生殿的時候,言和之正在和他心智全部恢複的兒子談心,見到張橫過來了,趕緊麵帶愧疚地過來準備給他跪下。
“張兄弟,是我老言對不起你啊!”
張橫自然不可能讓他跪下,犯錯的是言和明不是他,恩怨分明,這一點,他是做得到的。
於是當下將他扶了起來,說道:“言哥嚴重了,一切都隻是你弟弟的錯。”
“別這麼說,言某知道張兄弟已經提醒過言某好幾次了,而且很多時候也都是言某一心維護弟弟才弄出這種事情來的,責任一定是要擔起來的。”
言和明扇了自己一巴掌,語氣還是帶著愧疚之意。
“言哥能夠知道張某的良苦用心就好了,日後一定要多多提防小人啊。”張橫也沒有任何矯情,該說什麼就說了什麼。
他很喜歡言和之的脾氣,這種濃重的江湖義氣讓他覺得很舒服,隻是他也希望他戒掉自己盲目信任別人的性格。
“言哥,我有話想和你兒子好好談談。”
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說道。
言和之雖然害怕他對自己兒子做什麼事情,但也很識趣地點了點頭,隻是在離開的時候留給了兒子一個放心的眼神。
等言和之走了以後,張橫才一揮手將那一抹留在他身上用來封印他體內征伐之氣的孕嬰葫真氣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