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講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這樣的他,令她害怕,就像是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就像是惡魔一樣不顧一切地占有了她。
從此,她生活在地獄裏,暗 無 天 日。
“冷玄夜,你放開我!我不想再恨你一次!”程初夏氣得咬牙說道。
冷玄夜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低沉著嗓音冷笑道:“你恨吧!我寧願你恨我,寧願將你一輩子囚禁在我的身邊,也不願意看到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將她重重地摔在柔軟的大床上,雖然不痛,卻依舊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的,整個人一陣眩暈。
那一張剛毅俊冷的臉龐近在咫尺,她覺得自己連呼吸都靜止住了,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否認過自己對他的感情,由恨生愛,由愛生恨,那是一個多麼艱難的過程,在巴黎的那幾年,她的恨意漸漸地消散,因為有小磊的存在,那樣的過往就像是一塊傷疤一樣,好了,就不會再痛,可是如果有人硬生生地揭開了你的傷疤,曾經熟悉的痛意就像是泛濫的洪水一樣,侵襲整個身體。
冷玄夜將她的雙手反剪著,她跟就沒有掙紮的力氣,可是她不甘心,那一股憤怒衝撞而來,蓄滿了力量想要掙脫。
在這方麵,她永遠都處於弱勢,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傻丫頭——”他夢囈般喚著她,吻在她的唇畔遊離著,那樣的溫暖。
嘴角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猛然清醒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推開他:“不要,你放開我,冷玄夜,別讓我再恨你一次……”
仿佛,回到了那一年,她也是這樣的哀求他,哀求他放過她,她不想墜入那種暗 無 天 日的地獄,可是他依舊毫無顧忌地將她從天堂推向了地獄。
冷玄夜猛地一怔,心口某處柔軟的地方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那一刻,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那樣深情地望著她,幽深的瞳孔深處染上些許的失落和絕望。
程初夏緊緊地咬著下唇,斂下眼底的那一抹悲哀,然後,毫不畏懼地迎向他的目光,卻被他眼底的那一抹絕望擊中,一刹那間,心痛無比。
“傻丫頭,你想恨的話,就恨吧!”冷玄夜忽然揚唇一笑。
“你!”她氣得臉色鐵青,怎麼都掙不開他鐵一般的手臂,難道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嗎?可是她偏偏就不相信命運。
冷玄夜緩緩地勾起唇角,邪肆地笑了笑,暫時放過了她,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掠過她的臉頰,她的頸脖,最後落在她的胸口,那裏是她的心髒。
“傻丫頭,你這裏明明住在一個我,為什麼不肯承認呢?”
她沒有拒絕他,完全可以肯定她的心裏還是有他的,要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讓他如此對待她。
有人說,一個女人的反抗分為兩種,一種是真正的反抗,一種卻是欲拒還迎。那麼她呢?明明那樣的想念他,卻將他推開。
程初夏緊緊地咬著下唇,生怕會從自己的嘴裏溢出讓她尷尬的語氣,她將臉別到一旁,拒絕他性感卻又低沉的嗓音,仿佛會將她帶往地獄。
“傻丫頭,我想你了,那麼的想,我會在夢裏見到你,可是你總是不回答我的話……”
那一種悲哀不可名狀地將她包裹著,嘴角蠕動了一下哎,想說什麼,卻怎麼都開不了口,隻覺得鼻子一酸,有液體想要從眼睛裏滲出來。
程初夏將臉別到一旁,緊緊地咬著下唇,冷玄夜的吻緩緩地滑向她的耳際,輕輕地啃咬摩挲著,那一種溫暖讓她莫名的想要沉淪下去。
“傻丫頭,跟我回去,好不好?”他低沉的嗓音輕輕地回蕩在她的耳畔。
絲帛緩緩地落在地上,淡淡的月光從窗外傾瀉下來,進口羊毛地毯上落了一地斑駁的影子,那些月光美好得就像是曾經出現在生命中的某一段過往。
“傻丫頭,你恨我吧!我不介意的。”男人勾唇一笑。
這一室的曖昧,一室的月光,見證了這一夜。
“傻丫頭,忘掉過去,好不好?要不然的話,我們搬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冷玄夜輕輕地詢問她,而她一句話也聽不見。
這一夜,李洵一直都在尋找她,一直到他找到那個叫程雅玉的女人的時候,他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能夠控製得住的。
深夜的海麵上起了風,風很小,平靜的海麵似是孕育了狂暴的氣息,讓人覺得難以靠近,潮濕的海風帶著濃濃的腥味兒,迎麵而來海風貼著耳際掠過。
李洵靜靜地站在甲板上,幽深的瞳孔深處湧出一絲冰冷的寒意,眸光投向遙遠的天邊,一片漆黑。
“李先生,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挨個房間去找找,我親眼看到他抱著你要找的那個人進了房間。”程雅玉淡然一笑,說道。
六年的隱忍,她早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衝動的女孩子,凡事謀定而後動,要不然的話,她怎麼可能取劉萌而代之。
李洵微微皺眉,看著眼前這個嫵媚的女子,她自稱是程初夏同父異母的妹妹,更自稱看到她跟冷玄夜在一起,他可以選擇是否相不相信她,即使他不是很願意承認,但有些事實並不是他不願意承認就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