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
怎麼可能呢!他是糖糖的父親啊,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那麼冷酷……晏染又一次打開這段語音,聽著她無比熟悉眼下卻無比陌生的,宗政慶的聲音,內心不斷地否認。
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這些話是真的從宗政慶的口中說出。
“不會的,他一定有什麼苦衷,一定是這樣的。”晏染自言自語道,目光遊離,滿臉的震驚和悲傷。
說著,她站起來,隨便攏了東西在手包裏就衝了出去。
“我要問他,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晏染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神色痛苦,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打車去了宗政慶的公司。
宗氏大廈樓下。
晏染付完錢,下了出租車,才要進到大門,就看到一個蓬頭散發的職業裝女子從大廈裏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晏染習慣性地打量了一圈,那女人竟是蘭可,記得是懷孕一個月多了,現在卻狼狽異常跑著,高跟鞋也踢掉了一邊。
她心下疑惑,但是糖糖的事情顯然更為重要,就繞過蘭可要進到電梯,想著解決了這事再和宗政慶問一句罷。
卻被蘭可一把抓住小腿。
晏染驚疑不定,還不及掙紮,就看到蘭可眼睛裏亮得出奇,整個人半倚在自己身上,兩隻胳膊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你放開我。”晏染皺著眉頭斥責。
蘭可卻置若未聞,手上的力氣更大了三分,整個人瘋癲一樣地晃著頭,看著地板,跪在了晏染的麵前。
“宗夫人,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我懷了宗先生的孩子啊!你不能逼死我。”
她大聲地叫喊著,每一個字都如同驚雷炸響在晏染的耳邊,晏染伸出去準備推開蘭可的手定住了。
她看著腳下這個懷著孕的女人。
雖然妝容被眼淚衝花,但是美貌不變,五官底子是極好的,人也聰明有能力,性格更是溫柔,是啊,這樣的女人確實招人喜歡。
比她這個半老徐娘招人喜歡的多。
晏染怒極反倒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沉著臉,一根一根把蘭可的手掰開,任由這個女人歪倒在自己腳邊。
“求我有什麼用,又不是我的孩子,誰的找誰去?”她說完,抬腳就要離開。
晏染的心裏已經一片冰冷,連宗政慶的回答也不想聽了,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崩塌,難道她們之前的幸福都是假的嗎?
他們之間所有的往事都摻雜著欺騙嗎?
又被蘭可抱住了腳。
好像委屈得如同她是遭人奸汙而不是自願賣身一般,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痛哭起來,邊哭還不忘大喊大叫。
“那可是宗家的後代!你的女兒已經死了,你要是為宗先生考慮也要保下他最後的後代……”
“你怎麼敢!”晏染隻聽到自己女兒的死訊被這個卑賤的女人如此輕鬆甚至帶著一絲慶幸地說出口,就覺得整顆心髒都被憤怒充斥。
我隻想你現在流產。
這樣惡毒的一句話出現在她的腦海,晏染抓著蘭可的衣領把她提起來一些,看著女人驚恐中還流露出得意的神情,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把這句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