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他覺得這份安靜像是壓在他的心頭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也沒什麼事,還不是因為政慶,他一天沒有解除嫌疑,我這心就沒發安定下來。”晏染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往下垂,臉上卻一直保持著平靜。
但是在宗政競眼裏看來,她就是一個為丈夫擔憂的妻子,心忍不住隱隱作痛。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放不下宗政慶是嗎?
在她的眼裏,那個人就是她的丈夫,至於他,隻是她的小叔僅此而已。
宗政競深吸一口氣,把心裏異樣的情緒驅趕而去。
“有什麼就直接問吧,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繼續在他麵前這副模樣,他怕自己控製不住……
不過後一句話宗政競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當初他選擇同意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在晏染對他沒有好感的情況下,他就算表露自己對她的心,也不會得到回應的。
雖然他的嘴上是那麼說,但是晏染知道一些重大的事他的絕對不會告訴自己的。
“我聽人說張心怡出事之前是被一個醫生推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晏染淡淡的敘述她所知的事,也向他吐露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無非就是那個醫生是誰,是醫生診斷時出現差錯還是刻意而為,但唯獨不可能是救治無效。
神誌清醒,能掙紮,很顯然不是一個快要死掉的病人,所以不需要搶救。
“最後接觸過患者的醫生……”宗政競喃喃一句,像是陷入沉思。
晏染也不急,坐在那等著他的回答。
“病人那麼多,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我查查。”宗政競緊皺著眉,半天也沒想去最後推走張心怡的那個醫生是誰。
他突然起身,朝一旁的衣櫃走去,那裏麵都是統一的白大褂,隻不過在衣櫃的上麵堆了許多文件。
晏染沒有出聲打擾宗政競,整個辦公室隻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
“找到了。”宗政競欣喜的聲音傳來,“那天最後接觸過患者的醫生……就是剛剛走出去的那個,不過患者是在注射藥劑的時候突然病情加重死亡,搶救無效。”
藥劑的發展在最近幾年特別勇猛,很多藥劑隻要注射一支下去都比得上許多藥物,治療時間也大大縮短。
相對的,藥劑的價格也十分昂貴,不是一般人能支付得起。
從張心怡老公的衣著來看,並不是能支付起藥劑治療的人。
再則張心怡住院的時間也不是一天兩天,所用的藥劑肯定很多,那她是用什麼方法一直住在醫院而不被趕出去?
晏染不動聲色的看向宗政競,她不相信這個人會好心到給一個沒錢治療的人使用藥劑。
至於宗政慶,想都不用想,像他那樣為了利益可以放棄任何東西的人,怎麼可能會那麼好心。
她越想越覺得這裏麵疑點重重。
“那在此之前患者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晏染輕抿嘴唇,問出一個問題。
宗政競合上文件,望著晏染眼底的疲憊,眼裏一閃而過的疼惜。
“這個就要問給患者治療的那個醫生了,畢竟醫院也不是什麼事都記錄在案。”
晏染微微點頭,眼眸下垂,長長的睫毛遮擋住她的神色,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