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略微熟悉的身影,宗政慶想起了最近聽到的傳言,和那次晏染在陌生男人車上與其告別的模糊記憶,他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令他感到不安。
“七十萬!”宗政慶繼續抬價。
“九十萬!”盛暄淩仍然不屑一世的語氣。
“一百萬!”宗政慶鎮定地繼續加價,而這個價格也還在的他可接受的範圍內。
“一百二十萬!”
“一百三十萬!”
……
“四百……九十萬!”接近五百萬的價格…換算下來已經是三千五百萬人民幣。拍賣的價格早就超出了宗政慶本預計的接受範圍。
到現在,他還認不出盛暄淩就是那天車上的男人——晏染的“出軌對象”,以及晏染就是那個在近日盛傳的來與盛大少走動得十分頻繁,甚至每日到公司親自送午餐的“關係不尋常的”女人,那他宗政慶就是個傻子。
但他不甘心,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愛人被對方奪走,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庭都已經被他毀了……
現在,連他看上的拍賣物,想乘今天的機會,用來妻子奪回芳心的“浮華之心”,難道也要被這個人給搶走嗎?
他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他想,哪怕超出預算,隻要在他的承受範圍內,他也想就這麼勇敢一次,堅決一次,哪怕被自己的母親責罵,他也想就這樣在還未離婚的妻子麵前……不那麼懦弱一次。
“九百九十五萬!”話音剛落,周圍噓聲一片,要知道接近一千萬美金的價格,換算下來,就是七千萬人民幣,對於這樣的一個中型慈善募捐晚會而言,這已經是個天價了,更何況,這個寶石飾品,僅僅是layton早期較為一般的作品,剛剛麵世,僅僅是個故事,還不能夠體現它的收藏價值。
看著兩人不停地加價競價,直到現在這個局麵,晏染有些煩躁地蹙起眉,不明白他們為了什麼,置什麼氣,她可不會自以為是地認為,那個自大的不可一世的男人,是為了她。
而宗政慶是為什麼,她如今並不想關心。
“不愧是盛少,付千金隻為搏美人一笑,真是好魄力。”
“是啊,盛家的家產可不把這區區幾千萬看在眼裏。不過宗家的那個小子,又是為什麼……”
竊竊私語聲傳入宗政慶耳中,僅僅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墮入無底深淵,身處無人可以求救,無人回應的無邊黑暗之中的……絕望。
他感受到了對方發來的決鬥邀請,隻要五萬,五萬美金,或許他就可以取得這場博弈的勝利。
可此時的他,怯懦了,退縮了,此時不斷大膽加價地男人有著上百億的身家,對於這些錢他是不在乎的,這個數量,用不了盛世豪庭幾天就可以賺回來,而他,一個小小的宗氏,如果繼續競爭下去,誰知那個人會不會開出更加離譜的價格。
攬著懷中人的力度瞬間加大,緊緊地半擁住晏染,至少此刻她還在他的身邊。
而此時的他,就像被衝在沙灘上的瀕死的魚,拚命地張嘴呼吸著空氣,企圖再多活那麼幾秒。
或許,跟恰當地說,是懸崖邊緣,緊緊抓著蜘蛛絲不放手的求生者。
晏染不適地動了動身子,身旁的人此時的力度,讓她覺得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勒死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