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助理用眼神發來的詢問,盛暄淩沉著臉向著電梯的方向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先行離開。
饒助理向二人點點頭後便走進了電梯,在電梯門關上前的最後一秒,盛暄淩感覺自己遭到了揶揄的目光。
朝電梯門的瞪了一眼以示威脅,而一直站在一旁的晏染有些不解得看了看他,“怎麼了?”
“沒什麼,眼睛不舒服而已,怎麼你連這都很關心?”盛暄淩回過頭來看著晏染,敷衍地笑了笑,帶著一如既往地調侃。
晏染已經習慣了他的不正經並且也不在意他的敷衍,畢竟她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這個。
待電梯門完全關上,她就有些急切地再次詢問她一開始提出的問題:“你說你找到線索了?”
盛暄淩故作神秘地捏著自己的下頜,食指在每天都被剔得幹幹淨淨的嘴唇下方輕輕摩挲著,思考了一陣才抬起頭開口道:“如果你說查賬的事情的話,剛剛我和饒助理談的就是這件事,已經在放網階段了,可以等著獵物入網了。”
說完還饒有興趣的笑了笑。
“不是這個,我說的是……”雖然這也線索,但不是晏染最想知道的那個,她有些焦急地開口想問另一件事,還未說完便被打斷了。
“如果你說的是宗氏醫院的事情,我手裏有一條比較完整的線索。”
盛暄淩抬手示意了一下安慰似的打斷了她,眉眼中帶著一絲笑意。
“剛好就在你之前拍的照片裏,還記得那個心髒移植嗎?”他身子向前傾,雙手隨意地交握成拳撐在桌子上。
盛暄淩的提醒讓晏染瞳孔緊縮,很快回想起了當時自己拍過的內容……貧困幫助:李岩武,五歲,心髒匹配,已取。
她想她是一輩子都忘不掉那些檔案了,無論穿越多少次都令人觸目驚心,特別是……那些都是她曾經深愛過的丈夫和一直以為熟悉和了解的小叔所做的。
“當然記得!那個孩子才五歲,而且看樣子應該也是製造醫療手誤的非法心髒移植,這又和殺人有什麼兩樣!”
不知,是因為知道這些事實宗家做的,還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已經違背了道德和法律以及她的底線,還是因為兩者皆有,晏染隻覺得心裏憋得難受,有一股不知是名為憤怒還是悲哀的情緒蔓延了她的整個身體,甚至有些承受不住地即將溢出。
盛暄淩對於她激動憤怒的情緒外露,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習慣了似的也沒有太過在意。
他捏著眉頭低頭沉吟了一會兒:“嗯……這件事,我問過秦誌遠,剛好當時這個案是他的一個朋友負責,我給你秦誌遠的電話。”
“好。”晏染神色堅定,幹脆地伸手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盛暄淩。
看到她的動作,盛暄淩並沒有想到她剛剛做了怎樣的心理鬥爭,依舊麵帶玩味兒的企圖打趣她,“難得啊,之前還和洪水猛獸似的看看我,現在能主動把手機拿給我了?”
晏染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平日裏惹起她怒火的調侃,此刻卻莫名的安撫了她剛才激動的情緒,遂回以一個同樣玩味兒的笑,“你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還是廢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