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代孕?”不等人講話說完,晏染便皺著眉打斷了,“你難道還天真的以為我和你離婚隻是因為孩子?”
“難……難道不是嗎?”宗政慶本來還有一絲希冀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來,語氣裏帶著難以察覺的小心翼翼。
雖然很難察覺到他的語氣變化,但晏染好歹也是他數年的共枕人,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態度不自覺地軟了些。
“政,宗政慶,我們就好好談談離婚的事情不行嗎?”晏染軟下了語氣,仿佛回到過去二人還為“夫妻”時親密的樣子。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談嗎?”宗政慶看到人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似乎明白自己此時的樣子對方的態度最容易影響眼前人,遂更軟了語氣,聲音裏的哀求更加明顯,“我們好好談,離婚的事情,我不想離,染染,我離不開你。”
“……”沉默良久,晏染看著人強撐住自己的心不動搖,“沒有誰離了誰活不下去的。”
語氣堅定。
她曾以為離開了宗政慶自己就活不下去了,他就是自己的天,而後來,她又以為自己沒了糖糖就無法繼續生存,可如今,她不是還活著嗎?
還好好的活在世上,和眼前這個,曾經是自己的全部的男人“討論”著離開對方生活的事情。
“染染,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聲音可以騙人,但人的眼神卻騙不了人,宗政慶察覺到對方眼裏的波動,懇求之色更加明顯,“染染,你告訴我為什麼你一定要離開我?”
“原因……”
像是突然被噎住,晏染停住了動作,低下頭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呼出……
已經是說過無數次的對話,可每次的答案都有所更新,然而,那些被欺騙的部分,那些重要的原因卻令人難以啟齒。
麵前哀求似的看著自己,帶著希冀的神情,在“愛人”麵前丟下身上的包袱,幾近“楚楚可憐”的態度,卻依舊如當年那般“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如此的一個男人,她的“丈夫”。
誰又能想到,這副絕佳的的皮囊下,住著的,卻是一個對骨肉與愛人冷血至極的男人。
她與他同床共枕那麼多年,一起生活,有了孩子……
事到如今,直到即將離婚才看清對方的真麵目,軟弱無能,冷血,殘酷……
種種罪狀印在人的身上,印在她看向他的眼裏,永遠也洗不幹淨了。
抬起頭看著人,皺著眉,像是硬生生將傷人的話壓下似的,半響才吐出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原因……你,明明,是知道的……”
“是不是,”宗政慶愣住了,他看著人張了張嘴,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神情倏然激動起來,“是不是因為那個盛暄淩?”
看著晏染神情複雜的看著他,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力的垂頭扶額,嘴裏不斷的碎碎念著,“我就知道,盛家比我有錢,比我們宗家有勢,盛暄淩還比我年輕,而且有生育能力……”
帶著些許激動的,聲音低沉的苦笑,仿佛明白了什麼世間的大道理。
想起兩人之前在晚會上若有若無的互動,還有那次從上下來時親密的舉止,宗政慶心中就隱隱作痛,憤怒,難過,痛恨等等,複雜的情緒溢滿他的胸腔,令他窒息般的痛苦,幾乎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