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個多月的時間彈指即過,天氣逐漸變得有些寒冷起來。
這段時間蘇恒也是感覺無比放鬆,至少完成了任務,但是對於尤承恩,他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這段時間雖然陳承在三人的關懷之下變了不少,但是時常還是能看到他一人獨自坐在角落裏小聲抽泣著。
果然,蘇恒剛一出房門,便看到小小的身影在屋簷下的青石板上輕輕抽泣著。
蘇恒見狀微微歎息,想不到本該是歡聲笑語,無憂無慮的年紀他卻有如此遭遇,就在他剛想出言安慰的時候,一個小女孩的身影輕聲走了過去,坐在陳誠的身邊,一遍遍安慰著他。
眼看著小慧一臉的關懷之色,蘇恒卻也沒說什麼,而是徑直朝庭院外走去,他本來是想出來散散心的,但眼下卻沒了什麼心情。
庭院外,蘇恒靜靜地站在那株月桂下,目光眺望著遠方,怔怔出神,微風吹著他的發梢,他的衣襟隨之飄動,微微失神的模樣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他若有所覺,緩緩轉過頭向天空深處望去。
隻見天空被厚厚的白雲所覆蓋,隻是在雲層略微稀薄的地方,湛藍的天空才微微顯露。
突然一紅一藍兩道霞光從厚厚的雲層中疾馳而來,霞光萬道,瑞氣蒸騰!
蘇恒看著那道紅光有些熟悉,心中暗道:他怎麼來了?
光芒頃刻及至,蘇恒這才看清了來人的麵貌。
隻見龔俊彥依舊那副模樣,英俊的臉龐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樣子。
而他身邊的另一人蘇恒卻是沒有見過,隻見二人縱身下了仙劍,朝蘇恒走來,龔俊彥對著身邊的那名弟子低聲說了些什麼,那人頓時恍然大悟,麵含微笑對蘇恒道:“原來是蘇師兄!在下吳劍豪,在下對你前些日子力戰尤承恩可是羨慕的緊啊!”
蘇恒聞言卻也不好意思起來,道:“吳師兄過獎了,小弟我哪有那麼厲害!”
“不不不,現在蘇兄你可是聲名鵲起,試問縹緲峰誰不知道你蘇恒的大名?”卻是龔俊彥在一旁起哄道。
原來蘇恒那日大戰尤承恩早已在縹緲峰傳開,加上龔俊彥這張無比犀利的嘴,很快蘇恒便成了許多年輕一輩弟子的榜樣!但是由於雲仙居人丁稀少,消息不怎麼靈通,再加上連日以來蘇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這些卻是毫不知情,現在聽二人說起他也吃驚不小,隻是心中更加慚愧。
不過看他二人談笑間雖然不露聲色,但見他們火急火燎趕過來的樣子肯定不是專程來誇耀他的,於是介紹了一番,蘇恒便將他們迎到了太和殿之內。
這太和殿本來是本脈議事和接見來賓所用,但是自蘇恒上山以來由於人丁稀少便從未進過這個地方。
當下他安排好茶水,又請他們落座,才向邋遢道士的房間跑去。
熟料剛走到門口,便差點撞在邋遢道士的身上,蘇恒便向他說了情況,邋遢道士才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向太和殿走去。
龔俊彥和吳劍豪二人見這個怪師叔來了,便起身行了禮,邋遢道士擺擺手示意二人不必客氣,隨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二位師侄匆匆趕來所為何事?”
雖然平日裏縹緲峰門內一些弟子都十分看不起這位形象邋遢的師叔,但此刻吳劍豪卻十分恭敬地施了一禮道:“回師叔,是這樣的,前些日子萬劍山莊的莊主鶴別天來信,說是在下月初五要為他的女兒鶴依依舉辦婚宴,所以恩師派弟子前來是想問問師叔您的意思。”
萬劍山莊——當世與縹緲峰、法門寺齊名的修真大派,因為其門內弟子擅長用劍,便取名為萬劍,而萬劍山莊的四位莊主個個修為通玄,為首的大莊主鶴別天更是當世巨擘,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萬劍山莊和縹緲峰的關係並不似外人眼裏那般和睦,反而平日裏多有摩擦。
然而此次鶴別天下請帖也是請人代送的,雖然眾人嘴上不說,但心裏卻是很清楚。
邋遢道士沉吟片刻,道:“雖然鶴別天此舉有失妥當,但我們縹緲峰卻不能失了禮數,這婚宴還是要去的!”
吳劍豪與龔俊彥二人聞言不禁對邋遢道士肅然起敬,心道:這位師叔生性散懶,但關鍵時刻還是能一語中的,當下二人又客套了幾句便起身道別。
天色將晚,邋遢道士將白天的事情向蘇恒說了出來,蘇恒問道:“師父,您打算一個人去嗎?”
邋遢道士看了他半晌,道:“你們都跟著我去吧,也好見見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