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酷熱難擋的夏天。
學校裏的自來水又供不應求了。滿校園裏幾乎都有是渴民,拿來著碗、杯四處找水。嚴正凱這幾天也同樣受災,但他的情況能稍微好一點,因為他可以不時去張夢霖的房間去解決“旱情”。
這天下午,當嚴正凱走進張夢霖的房間時發現趙小蓉竟然也在這裏,這次他大方多了,但表麵的瀟灑畢竟掩蓋不了他內心的激動與由於激動而引起的恐慌。但他終於還是和趙小蓉談了一會兒話,這又多虧了張夢霖。
張夢霖問他們:“你們倆是鄉黨,見了麵怎麼連一句話也不說?”
趙小蓉首先說道:“誰看他呢,人家是常勝將軍,春風得意,怎麼能理我。”
嚴正凱知道她是說自己以前學習好。他便就說:“見麵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讓我怎麼理你。”
趙小蓉又道:“你恐怕還是放不下男人的架子吧。”
嚴正凱反問道:“你也放不下女人的架子呀。”
兩人相對而笑,張夢霖在一旁也看著他們倆發笑。
嚴正凱似乎終於領悟到了原來過去真地是自己太怯弱了,自己如果過去主動和她交往,那麼現在的情況說不定會好得多。嚴正凱暗暗下定決心,以後決不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以後幾乎每天晚上嚴正凱都要去張夢霖的房間,趙小蓉也經常在那裏,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總是非常開心,嚴正凱也一改往日的鬱憂情緒,又說又笑。
嚴正凱慢慢對趙小蓉開始有了更深的了解,但總感覺很是朦朧。
一天下午吃晚飯的時候,程康告訴嚴正凱,他聽別人趙小蓉要轉學了。嚴正凱聽了以後十分吃驚,問程康她什麼時候走,程康說可能在下學期。一種危機感湧上了嚴正凱的心頭。
這天晚上嚴正凱沒有睡好,心情如兩年前當他聽說趙小蓉初中專初試過了一樣,他詛咒著,他又想像著以後發生的各種情況。
接連幾天嚴正凱沒有去張夢霖的房間,因為每次下晚自習後,程康總是把他拉到一個叫王建剛的同學那裏去喝水,王建剛的父親是這所學校的一名教師。
這天晚上他們倆從王建剛的房間裏出來,看見有一些同學把被褥搬到操場的乒乓球台上去睡,他們倆也去了。在經過雙杠時,嚴正凱發現趙小蓉正和那個方紅雲正坐在雙杠上聊天,嚴正凱在乒乓球台上坐了一會兒以後就找了個借口走開了,他來到了趙小蓉這裏。
趙小蓉和方紅雲這時還在那裏說話,嚴正凱走上前去和她們打招呼,趙小蓉發現是嚴正凱十分驚奇,她們倆都從雙杠上跳了下來。
人真是很奇怪,說話時總是從天氣開始,或許不管是古代人還是現代人,不管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大致都是如此。要不中國人為什麼把人們之間和談話叫聊天或談天,而外國人見麵總是說“Today is a fine day,isn′t it?”這也是中國人眾所周知的。那麼,今天晚上的談話也當然從天氣開始嘍。
嚴正凱半開玩笑地說:“是啊,天氣這麼熱,我們可以睡在外邊,吹著涼爽的晚風,又可以免受蚊蠅的騷擾,你們不得不忍受‘火’與‘血’的考驗了。”
趙小蓉似乎理解了“火”與“血”的含義,哈哈地笑了起來,說:“你睡在外邊就不怕別人把你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