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錯過的美麗(3 / 3)

今天是十月五日。下晚自習後,嚴正凱又去張夢霖的房間,竟然在那裏見到了趙小蓉!噢,上帝!這是一個多麼神奇而又輝煌的安排呀?

嚴正凱被這突如其來的奇跡給驚呆了。

趙小蓉還是那般的恬靜,那鵝卵形的臉蛋,長長的秀發,有一種特有的天真。她顯然也對嚴正凱這麼巧的到來感到驚訝,她愣了一下,然後就似笑非笑的和嚴正凱打了個招呼:“你來了。”嚴正凱微笑著向她點了一下頭。這時張夢霖拉了張岱和方紅雲一把,說:“咱們去花園裏摘花去。”於是她們三個人忽的一下都出了房間,房門“砰”的一聲被合上了,房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就轉變了。

再沒有比這個時候更難捱的了!一些事情在沒有得到以前總是望斷秋水,盼了又盼,可一旦真得有了機會,人們有時倒會顯得不知所措了,嚴正凱這時覺得自己是一個還沒有背熟台詞就被推到前台的演員。他們倆的談話都顯得那麼地笨拙,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盡說一些無聊的,讓人覺得十分好笑的事:放秋假時各家的玉米是怎麼樣收的,麥子又是怎麼樣種下地的。這讓嚴正凱想起了電影《人生》中劉巧珍去縣城裏看高加林時他們在那座橋上兩人的對話。但嚴正凱還是硬著頭皮挺著。最後,他終於把話題引到了他們之間的那件事上來了。嚴正凱還是問趙小蓉:“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先是低著頭,忽的一下抬起來說:“就是上學期放假前我們那次在雙杠邊談話,你給我說你有東西要送給我時我感覺到了。”

“哦,這個問題好像問過了。”嚴正凱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他從自己的衣兜裏拿出了那枚他已經保存了好久的發卡,細算來已三年了。他把它緊緊的攥在手心,伸到趙小蓉麵前,對她對說:“那我就送你一件東西,你猜猜會是什麼?”

趙小蓉猜呀猜,就是沒有猜著,當然了,這個誰能猜的著呢?於是嚴正凱就伸開了手掌,趙小蓉似乎一驚,她或許沒有想到嚴正凱會送她這麼一個東西,她也很大方的伸手拿了過去。發卡很小,就在嚴正凱的手掌心中,當趙小蓉那纖小的三根指頭接觸嚴正凱手掌心的一刹那,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麼一種輕微的,但又明顯能感覺到的那麼一種癢癢的感覺,從他的手掌心通過他的胳膊直達他的全身,使得他渾身的骨頭都覺得酥酥的。看著趙小蓉迷惑的眼神,嚴正凱就把關於這枚發卡的故事講給她聽,可趙小蓉卻一點兒的記不起這枚發卡和她有關。接著就是一長段的沉默。

這次沉默是趙小蓉打破的。她告訴嚴正凱,那天晚上他們三個人在房間裏的談話都讓隔壁的董老師聽到了。嚴正凱聽了這話大吃一驚,他本想把這件事壓在他們三個人的範圍之內,但沒有想到張夢霖的房間牆壁上半截,就是房子的頂棚上邊沒有堵,他們之間的談話全讓住在隔壁的那個老師聽去了。這是多麼的不好意思和讓人覺得難堪啊。嚴正凱馬上又想到了張夢霖,如果那個老師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的父親,張夢霖說不定會挨罵的。怪不得,嚴正凱又想起了自己上一次看見那個老師在同趙小蓉開玩笑時向她要糖吃,他當時就覺得奇怪,他為什麼向趙小蓉要糖吃呢?原來如此!嚴正凱看著趙小蓉笑了一下,顯得很不好意思。

當張夢霖她們三個人每人拿著一朵在學校花園裏摘的月季花回到房間時嚴正凱正在那裏想著又要找一個什麼話題來打破已經持續了好幾分鍾的沉默,看她們進來了嚴正凱就和她們開了幾句玩笑,而趙小蓉則在那裏一直是一言不發。

第二天,趙小蓉不辭而別,嚴正凱更添了幾多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