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卻拱手高聲說到:“此四位乃普通嘍囉潑皮而已。”

我心中一驚,暗罵先生頑劣。哪知對麵四人卻也無甚反應,隻是最左邊的光頭大漢咧嘴嗤笑。手中一把精鋼長劍在夕陽下閃耀出的光芒倒煞是好看。大漢光頭赤膊,腰間縛著粗布條,胸肌粗大,膚色古銅,絕對的好手架子。

白先生沒有把手放下,而是右手向右一迎,嗖的一聲,袖中長劍穿出。

這時站在中間的男子眼睛像是放光似得,盯著長劍癡癡的望著,他旁邊一個秀才模樣的書生伸手一下拍在他頭上,嘀咕了一聲,“丟人”,那漢子才收回渴望的眼神。

“四位,敢問李先生呢?”白先生問道。

“死了”,女子冷聲回答。

“怎個死法?”白先生聲音隱隱有點怒氣。

“躺地上死的,胸口兩劍,絕對痛苦。”女子還是冷冷的聲調。

“是你殺的?”白先生怒道。

“我隻需一劍。”女子撫了撫手中短劍。

“四位,為何要下此毒手,可否告知?”白先生壓了壓怒火。

“我們本來是來抓他的”女子指了指我。

我霎時間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為什麼突然那麼多人想抓我!

“太放肆了,若幾位告知是受何人指使,在下或許能讓你們死的痛快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粗布衣秀才笑的彎下了腰。“我們廢話講太多了,上吧”,大漢舉起了手中劍。

“等等,我還有話沒問。”白先生揚了揚手。

“秀才,你想知道啥子撒?”粗布秀才嬉笑道。

“為什麼要殺了李六。”白先生問道。

“本來是打算在中途埋伏你們的,誰知道李六這家夥消息太靈了,竟然打算派人通知你們,所以我們隻好先把他殺了,也順道在這等你們。”短劍女子不屑的說道。

我明顯感到白先生生氣了,我動物特有的觸感可以感受到周圍氣場重了很多。

“嗤”的一聲,先生把劍收回了袖中。“金刀”白先生喊我

“他們既然要抓你,那你就和他們比劃比劃。”

說實話,雖然我拳腳功夫不好,可畢竟我是一個準妖怪,加上金刀體格本來就雄壯,一般江湖人士不可能勝我的。這幾個人雖然看起來很凶,但和幾天前的泥猴怪相比,還是和善的多。

於是我大步走上前去。

粗布秀才走了過來。走前一看,秀才更加寒酸了,一身衣服像是泡了幾年的鹽水,又幹又澀,東一塊補丁西一塊補丁。

秀才的武器是一把鐵扇,扇尖鋒利,霍霍生風。我立定站好,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打架,稍稍有點緊張。

秀才左腳後移,左膝微屈,亮出一個鐵扇功的起手式。“呀”一聲,秀才直攻而來,速度很快,快到跟前時一個右旋翻身,鐵扇直取膻中而來,我不及多想,左手單手結印,右手嘶的一聲覆滿石鱗,當空一用勁往鐵扇徑直拍下。“噌”的一聲清亮之音。兩片鐵扇被我打彎。秀才一個急退,明顯是手被震麻了,驚訝的盯著我手上的鱗片。

“好呀,非得要我們四個一道來,我當是絕頂高手,原來是個怪物啊。”中間的猥瑣漢子拍手笑道。

“那我們也別和他客氣了,一起上吧”,短劍女子跳進陣中,光頭漢子和猥瑣漢子也進了來。我轉頭看了看白先生,白先生氣定神閑的和我說,“別傷他們性命就行,我還有話想問他們。”

光頭漢子這下也生氣了,揮起長劍劈頭砍來。長劍長四尺有餘,劍身寬大,劍刃鋒利。我不敢徒手硬接,一個側身躲過,雙手快速契約結印,大喝一聲,“來!”,一把赤色大刀握在手裏。這是金刀當年的大刀,色赤如火,鋒似嚴霜,重九斤八兩,揮舞起來霍霍生風。大刀對長劍,倒是場麵相當。那個猥瑣漢子用的是一副雷公錘。

短劍女子的短劍很是奇怪,一把沒開鋒的短劍,還是青銅材質的,打在我鱗甲上不痛不癢。我一邊與他們四人糾纏,一邊記下他們的招式路數。

“專心點!”白先生提醒道。

約莫四五十回合,我們都沒有分出勝負,光頭大漢的長劍沒能傷著我分毫,粗布秀才也是虛虛實實的進攻,我漸覺心煩,於是一個後躍,鬆掉皮膚上的裂掉的石鱗,右臂大力一揮,石鱗像飛針一般四散飛去,其實這招的攻擊力不強,純粹為了唬住敵人,然後我再次契約結印,一排飛刀霎時出現在半空,飛刀是用契約術置換出來的,我一揮金刀拍向飛刀,“咻咻咻”幾聲,飛刀直插四人。這個並不是尋常的飛刀招式,我師傅隻教我普通招式套路以及契約術、石化術以及讀心術三種,其實讀心術我基本沒有成功運用過,可能是因為我自己本身就沒心吧,我總看不透別人想的是什麼。後來白先生告訴我,師傅教我的這三種術雖然看起來樸實無華效用簡單,但如果能運用的好,確實上天入地的至尊之術,“僅讀心一術,便是縱橫天下之利器。”以前我不懂,現在想想,何止是利器,根本就是毀滅性的武器,不容於天下的武器。這飛刀招式是白先生教我的,加上了他的輕物懸浮,飛刀能飛的更遠,後勁更大。猥瑣男子肩膀中了一刀,跌坐在地上,嗷嗷直叫。光頭大漢用長劍擋開,粗布秀才的鐵三又折了一根,隻有那個短劍女子,毫發無傷,我正覺怪異。突然女子把大力劍拋向空中,右手從腰間抽出一張黃符,左手指尖伸進最終用力一咬,就著血在符上寫劃起來。寫完往空中一拋,黃符竟然燃燒起來,緊接著落下的短劍冒出一陣黑煙,短劍“騰”的一下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