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以這就是你名字的來曆?”
秋叔:“沒錯,多少年過去了,這個名字在我心中揮之不去,那時候的她真是一個好姑娘啊。”
我:“我還真沒想到這是一個小姑娘給你起的名字。”
秋叔:“名字是你在世間的印記,丟了啥都不要丟了名字。”
雖然我口中對這名字很是嫌棄,但心裏卻開心的要緊,在這個世界上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有人給我起了名字,即便這名字沒帶來任何實質性的改變,我依然堅信我成為一個真正的人的日子不遠了。這歸途也似乎因為這名字變得短了許多,一路上我們小心謹慎,最後順利的到達丘原山腳。葉姑娘一路上心情都不錯,可越是接近寨子,她就越顯得憂愁,大概她害怕她的大師兄真的如我們所說的和他爹爹被捉有關係,畢竟她在寨子裏長大,眾多的師兄師姐都與她親如兄弟姐妹。葉姑娘四歲的時候被金鵬收養,當時丘原山一帶鬧饑荒很嚴重,有的村落已經開始人吃人,金鵬不時施舍些米粥,積點善德。一日例行派粥,一個瘦弱單薄的女子抱著奄奄一息的嬰兒擁擠等候在人群中,米粥抬出時,災民蜂擁而上,女子被擠得天旋地轉,完全無力靠近,等到人群稍減,女子上前一看,哪還有什麼米粥剩下,女子垂頭喪氣,落寞離去。第二天清晨,寨子門前多了一個嗷嗷啼哭的女嬰,這個女嬰就是葉姑娘。
其實寨中收養的嬰兒很多,但是金刀獨愛葉姑娘,這也是因為葉姑娘聰明活潑,美麗靈慧,甚討金鵬的歡心,金鵬待她簡直就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一般。
她的大師兄良才也待他很好,良才年長她十歲,平日裏金鵬閉關修煉或外出訪友的時候,都是良才擔當監護的角色,可說是亦兄亦師亦友。
所以當我們來到山腳的時候,葉姑娘猶豫了,二師兄知道她心中所想,上前拍了拍她肩膀。
“我相信師兄一定不是如你們說的那般,其中一定是有誤會!”葉姑娘轉頭對我們說到。
“希望如此。”白先生回答到。
我也希望這是個誤會。可當天的事我還曆曆在目。
“我和二師兄先上山吧,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葉姑娘說到。
“不可,萬萬不可。”白先生很堅決的反對。
“放心吧,沒事的,大師兄一定不會有問題。”二師兄說到。
“我們一起上山,事情真相到底如何,當麵對質便一清二楚。”罩著黑紗頭巾的師童冷冷的說到。
我對著葉姑娘點點頭,葉姑娘看了我一眼,眼神裏充滿了無奈。
“那走吧。”葉姑娘轉過頭,策馬向前。
我們又回到了這座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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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一碟牛肉。”李六害怕了,他心裏在滴汗,手心在出汗,連腳底都糊了,他從未覺得豔陽高照的大白天裏自己會像是掉進冰窟中一般。他心裏暗罵著那個和尚,無端讓他一隻眼睛變成這樣子,另一隻卻又什麼都看不見,這下好了,左眼三個透明的猙獰的陰沉的鬼站在跟前,右眼卻是非常正常,該看啥看啥。他不敢抬頭過於明顯的看那三隻鬼,心裏盤算著怎樣才能擺脫他們。
畢竟李六還是見過些大場麵的,過了一會,幾杯酒下肚,李六內心便穩了一些,他想起和尚的話,雖然不知道和尚是何意,但比起眼前這三個東西來說,他似乎更加願意相信和尚。倘若和尚說的都是實話,那他豈不是這三天都隻能對著這三個家夥,而假如他現在騎馬奔走,會不會就能擺脫他們?可轉念一想,戲裏邊的鬼物都是日行千裏,會不會跑哪跟哪?李六想著想著心又亂了,他甚至覺得鬼都是會讀心的,這樣他連思考都不能夠了。
其實李六已經很不一般了,換成其他人看到如此情景,早就奪命狂奔了,哪還能有心思考慮那麼多。
折騰了半天,李六決定弄個明白,他想試試這幾隻鬼是和來曆。李六喊了店小二一聲,把酒錢付了,起身就往外走。騎上馬,原地轉了個圈,三隻鬼依舊跟著。李六略微一思考,馬鞭一抽,馬兒奔跑了起來。由於不能很明顯的轉頭往後看,李六故意在拐角的時候放慢速度,然後假裝不經意的轉頭一看。果然,還是跟的緊緊的。
“這唱戲的還是很明白”李六心想。
李六騎著馬在城裏東鑽西轉,忽然想起不遠處有個香火很鼎盛的佛寺,李六心中一亮,朝寺廟方向而去。
“我不信佛祖你們也不怕!”李六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