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從天而降的遺產(1)(2 / 3)

西裝男又給我一遝發黃的紙和一串鑰匙:“這房子以後就歸你了。”

我慎重的接過鑰匙,心情就像當初小學六年級最後一天脫離群眾身份加入少先隊一樣激動,連說話都磕巴了:“同……同……誌,要……要……不要進去坐坐?”

西裝男說:“不用,司機還在那裏等著呢,你把車費給我就行。”

所以你看,西裝男沒一個好東西!

來看個房子就折損三十,我很心疼。這要貼多久小廣告才能賺回來!

不過俗話說的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其錢包。

我走過掛著幾片黃葉子的楊樹,來到小二樓前。

門口是那種老式的木門,上麵拴著一個大鎖頭,縮頭上鏽跡斑斑,看起來很久沒有用過。

我拿出那一串鑰匙,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那西裝男沒有告訴我哪個鑰匙開哪個門。

於是我扒拉著門,一個一個把鑰匙試過來。

等到天色發暗,我終於試到最後一把鑰匙。

沒錯,就是它了!

臨近成功的心情是難以形容的,我直起腰,拿著那鑰匙,深深的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我,馬力術,男,26歲,未婚,今天終於成為真正的有房人士了!

無法壓抑澎湃的心情,我用力拍了一下大門。

“吱嘎……”門開了。

手裏還握著鑰匙,我僵硬的看了一眼已經斷裂的門栓。

有個哲人說過,“生活處處充滿驚喜。”

也許就是這個意思。

夕陽的餘輝透過我的身影照進房裏,我看見遍地的灰塵和古老吊燈上的蜘蛛網。

一隻肥碩的黑老鼠從我眼前迅速竄過。

雖然我是個根兒正苗兒紅的無神論者,也不得不承認這房間充滿了玄妙而不和諧的詭異感。

我擦把汗,走進屋裏。

進屋的瞬間,有股涼風從我頭頂自上而下的灌下來,那股子不同尋常的涼氣,讓我自心底發毛,寒毛都豎起來了!

有鬼?!

我打了個哆嗦,向頭頂看去。

房頂破了個洞,透風。

“我呸!”恨恨的吐了口吐沫,我走進屋裏。

二樓的一角,有一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等我再去看,那影子已經不見了。

眼花,眼花。

我背起手,開始參觀有生以來的第一套房子。

地上鋪著木地板,走起來嘎吱嘎吱的。

多氣派,是木地板!原來咱高級小平房住宅區也不過是水泥地。

一樓有四個房間,左手第一間是廚房,左手第二間應該是個儲物室,雜七雜八的不知道堆了多少東西,堵住了門,隻能開一個小縫,我衝裏麵望了半天,隻看見裏麵黑布隆冬的好像有一些廢家具堆在那裏。

右手兩間都是臥室,看樣子好像一個是客房一個是傭人房。

兩間房子雖然也全是灰,但還有簡單的家具,連被褥都整整齊齊的放在那裏,好像不久前還有人在那裏睡過一般。

我一邊看一邊記下哪個鑰匙對哪個門。

然後就是樓上……當我第一腳踩在木製樓梯上時,迎麵又是一陣陰風,剛進門的那股寒意又湧了上來。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今天就算了吧,先回家。

從房子裏出來,已經天黑了。

我是個聰明人,在打的過來的時候,長了個心眼兒,特地跟司機問了,沿著公路向北直走大概走十分鍾就有從楊明村到市區的公共汽車站。

司機兄弟很好心的告訴了我末班車是十點,我看了看表,才九點十幾,還有四十多分鍾,來得及。

天黑路不好走,這地方偏僻,馬路上沒有一輛車,路邊連路燈都沒有。

來的時候還能看到遠處的村子,這會兒再看過去,就是黑了吧唧的一片荒野,連燈光都沒有。

這才九點多,那些農民兄弟就不開燈了,也太省錢了!

我又走了一會兒,忽然聽到身後有跑步的聲音,就像是幾個小孩子在追跑著打鬧,還有嘻嘻哈哈的笑聲。

那聲音由遠及近,到最後,笑聲就近在耳邊,像是那些小孩已經跑到我身邊一樣。

誰家的孩子,這麼晚了放出來瞎跑?!

我加快了腳步。

笑聲和腳步聲一直跟在我身後,聲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就不近不遠的在耳朵旁邊繞啊繞,那幾個小孩子一直惡作劇一樣的跟在我身後。

我小時候也跟他們一樣,蔫壞。就喜歡跟在大人身後裝模作樣,你要吼他們,他們尖叫著跑散了,過一會兒還會接著跟著你,要不理他們,他們玩一會兒就散了。

嘿,不是說十分鍾嗎?怎麼走了半天還不到!

忽然我右腿絆了一下沒法動彈,像是被什麼人抱住了。

我左腿已經邁了出去,右腿卻動不了,低下頭,看右腿也沒什麼異樣,依舊是從地攤上買的凹凸曼名牌牛仔褲,膝蓋上那兩滴油是吃羊肉串的時候滴上的。

明明什麼都沒有,但就是邁不開腿。

就在這當,忽然有個女人說:“你們別鬧他,他是個道士。”

小孩的聲音說:“他要搶我家!”

“那是馬師傅留給他的。”那女的又說,“別鬧了,快走快走,小心他收了你!”

然後我腿一鬆,就能動了。

那女人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說不出的好聽。

有哲人說過,有美女幫忙時,道謝是男人的義務。

於是我義無反顧的轉過頭。

迎麵吹來一陣涼爽的風,馬路上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