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八卦陣,那就肯定有陣眼,找對陣眼就能破了這個陣。”雲美說,“可惜這八卦陣深不可測,我們研究了很久也沒有想到陣眼在哪裏。”
“那沒關係。”我說:“隻要有出去的辦法就成。”
“既然上次我靠那符回去了。”男人頭說,“那符又是我弟給我的,隻要找到我弟,問清楚他那符的來曆,說不定我們就能知道怎麼出去了。”
王亮說:“問題是你弟神出鬼沒,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說到這裏,還有一件事。”雲美又說,“我們請苟富貴他們查了那年來到這裏的關興他們的生平,發現生死薄上記錄,除了一人被雷劈死之外,其餘幾個,包括關興,都是在進京路上被土匪殺死的。”
又和生死薄不一樣!
我吃了一驚,正想接著問,忽然眼前畫麵一花,三娘和雲美的人像消失了。
這貔貅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沒了!我心急的搖著貔貅玉佩道:“先別睡,讓她們把話說完。”
“不是我靈力不夠,”貔貅道:“而是有陰氣靠近!”
什麼陰氣?我還沒看到什麼,忽然聽得男人頭高聲叫道:“關武!”
順著男人頭看的方向,我看到一個梳著清朝的大辮子,穿著古代粗布衣服的鬼魂,正站在不遠處看著我們。
男人頭的弟弟——關武!
等了這麼久,這人,不,這鬼終於出來了。
看到他,我們心裏都非常激動。
他是擁有能讓男人頭破解陣法回去的符,那麼除了這個符,他一定還知道些什麼!
見到弟弟,關興比我們更激動,苦於沒有身體擁抱他,隻能衝上去用額頭碰著他弟弟,叫道:“關武!你總算出來了!幾百年了,哥找你找得好苦啊!”
關武流下兩道血淚:“哥,我對不起你。”他說話聲音有些嘶啞,一聽就是正在變聲的少年音。
關興高興的說:“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我隻要找到你,就有臉帶著你下去投胎見咱們爹娘了。”
關武說:“哥,你已經出去了,就好好轉世投胎,本來就是我對不起你,何苦又回來找我。”
“你把符給了我,我又怎麼能一個人逃出去,咱們是親兄弟,誰也不能落下。而且這一百年,我一直想著,或許你沒有死,還活著。”關興問,“你到底是怎麼死的。”
關武避而不答,說道:“哥,你不應該來的,很多事情,我唯獨不想讓你知道。”
我說:“小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哥不怕危險跑進來找你,你顯身給別人看,不給你哥看,讓你哥到處找你,腦袋掉了一次又一次。像話麼?啊?”
關武隻是重複道:“你們不應該來的。”
男人頭奇怪的問:“為什麼?”
關武抬起滿是血淚的臉道:“好吧,哥,你想知道,我就全告訴你。”
說完,又飄的無影無蹤了。
關興見關武不見了,著急的四處張望,叫道:“關武!關武!”
他叫了沒兩聲,整個小二樓忽然一下子黑了。
“燈壞了?”我連忙走到燈繩附近,伸著手摸了半天。
抹黑開燈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次我怎麼也摸不到燈繩。
正在我奇怪的時候,王亮叫道:“馬力術,快看。”
黑燈瞎火的看什麼?我正奇怪,忽然聽到二樓傳來‘吱嘎’的開門聲,一個男人喊道:“你先喝著,我出去尿尿。”
另一個人說:“你簡直是尿缸子,每天喝兩口就要跑一趟!真他媽沒勁!”
另一個人罵道:“去你爺爺的。”
然後就見一個黑影晃晃悠悠的從樓上下來。
這樓裏還有人?我們都是一驚,屏氣凝神的看著那人。
那人似乎沒有看到我們,下了樓梯完全沒有理會我們,醉醺醺的哼著小曲往外走。
他滿身酒氣,走到門口還在門上撞了一下,罵罵咧咧的踢了一腳門,才出去。這時候我的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隱約能看到那人頭上歪歪的戴著一頂古代的兵帽,腦袋後麵還垂著一條鞭子。
男人頭馬上跟著衝了出去,叫道:“差爺,別出去,外麵有鬼!”
我腦子一亮,馬上就明白了,這是男人頭那時候的兵差!
我和王亮馬上跟著出去,隻見外麵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立著兩尊石獅子,獅子頭正對著小二樓。
那兵差沒走遠,走了幾步,就脫了褲子開始撒尿。男人頭在旁邊連聲說:“差爺,外麵太危險了,咱還是回去吧。”
兵差像是沒聽見一樣,專心致誌的哼著不成調小曲撒尿:“伸手摸姐麵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
關興大叫道:“差爺!差爺!”
那兵差哆嗦了一下,轉頭看向我們。
關興非常高興的說:“差爺,外麵危險,咱回……”
他話還沒有說完,卻見那兵差嘿嘿的笑道,口齒不清的問:“你、你怎麼出來了?”
此時聽到外麵有個有些嘶啞的少年聲答道:“出來尿尿。”
“好……好……”兵差又轉過頭,笑道,“一、一起尿……”
關興猛的轉頭望向門口,那裏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弟弟——關武!
關武背著手,笑吟吟的走到兵差身後:“我不著急,差爺您先。”兵差頭也沒回的應了一聲。
“為什麼。”關興奇怪的自言自語,“為什麼關武沒和我說過他下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兵差。”
我說:“還有什麼說的,他騙你。”
關興又問:“他為什麼要騙我。”
這問題我沒法回答,也用不著我回答,因為在下一刻,我們就看到了答案。
隻見關武抽出藏在背後的手,他的手裏竟然握著一根長長地鐵棍,關武用那根鐵棍,用力的,毫不猶豫的向兵差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