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姐在地上一邊哭號一邊扭來扭去,她的丈夫向執法人員揮起拳頭,結果兩人都被拷上手銬帶進了警車。
“強盜啊!都是強盜!我的房子!我的房子!”她哭的傷心欲絕,但此時攝像記者卻對準她的臉來了一個特寫。
“我們拆了!我們拆了!”其他四戶急忙叫道,自己拆至少材料還能保下來,像他們這種野蠻的拆法,好東西都要被砸爛了。“再給我們一天時間,我們保證拆好!”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怎麼可能因為他們的一句話就把人都撤走?
如果人撤走了以後,他們又賴著不拆呢?
這樣的事情太多了。
唯一給他們的通融,就是在拆除第一家的時候,安排幾個工人幫他們把違章建築裏的東西都抬到裏麵的房子裏去。
“本日,存在五年,帶給周邊居民治安、消防隱患,嚴重影響餘家彙商業區市容市貌,經多次投訴卻一直存在的違章建築物終於在多部門聯合行動下予以拆除。這也是餘家彙區今年拆違行動的第一步,餘家彙區規劃、市容、城管等部門,將繼續在全區範圍內開展拆除違建的行動……”
當天晚上的本地新聞中播出了這樣一條新聞,而在新聞的最後,則是潘大姐夫婦二人被帶上警車的鏡頭。
“暴力抗法,試圖用武器攻擊執法人員,這已經觸犯了《治安管理處罰條例》,我們將依法對他們進行懲處。”執法部門的發言人說道。
這些都是江海的本地新聞,肖樂在紐約自然不可能看得到,潘大姐和她的丈夫在被拘留了三天之後釋放出來,詹雲翔隨後帶人到了他們家。
“你們這些強盜!天殺的!”她本能地又想抓起東西想去打他們,但他的老公終究還是比較理智一些,剛剛被放出來,家裏麵隻有一個上高中的兒子,他可不想又進去。
“你們又想幹什麼?”他表麵上依舊是惡聲惡氣,但心裏已經服軟了。
“來談談搬遷的事情。”詹雲翔微笑著說道。
“你們想都不要想!”潘大姐馬上叫道。“好,我的鋪麵你們說是違章建築,這總不是了吧!告訴你,你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搬,看你們怎麼辦!”
“這是我們上訴到法院的強製拆除申請,這是其他文件。”詹雲翔笑眯眯地說道。“當然都是複印件,如果你們想看原件,歡迎到我們公司來看。”
“你們!”潘大姐現在腦子裏都是怒火,但一聽到“強製拆除”四個字,腦子裏一下子就恐懼了起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和之前一樣,我們來和你們好好談。”詹雲翔說道。“但如果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們也就沒有辦法了。”
肖樂離開之前給出的宗旨是所有拆遷戶一視同仁,不能讓耍橫鬧事的比別人得到的更多,相反,越是配合工作,越是支持的人要得到的更多。
這種規定在詹雲翔看來有一定的道理,畢竟安瀾地產不是做一錘子買賣的,同樣的事情以後都有可能發生,現在開個壞頭,以後的事情就難辦了。但在他看來,適當的變通也是必須要有的,如果什麼都照規矩來,那就什麼事都不用做了。
“如果你們願意帶頭簽訂搬遷協議,我私底下給你五萬塊,隻給你們,前提是你們不能對其他人聲張。”詹雲翔說道。“如果你們還是執意不搬,那我們也無所謂,申請法院來強拆就是了。我們的法律手續都是全的,隻是要多等幾天而已。”
“你們自己考慮吧。”他輕飄飄地拋下這句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