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不大,宅前的院子卻還算開闊,有好幾個和開門男子一樣金發碧眼的外國壯漢站在院落裏。
車子開進院落後就停下來了。紅發男子收起手槍,一伸手就扯住了泮玲瓏的頭發,生生把她拉扯下車。
泮玲瓏痛得眼淚都出來。
紅發男子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殘忍地說道,“快滾到裏麵去,你這張臉真讓人惡心,我恨不得現在就劃花它!”
泮玲瓏一個激靈,忙把頭低下。
之前把她架上車的大漢一個大手一伸,抓住她的衣領,直接把她懸空拎起,另一個則在前麵帶路。
泮玲瓏雖然穿得休閑,領口寬鬆,可是這一拎,衣領卻緊緊地勒進她的脖子,直勒得她兩眼發黑,喘不過氣。
上回應墨羽在餐廳拎起那個胖女人救了她一次,這次卻換成她被人拎了。
拎得她快要斷氣。
自古至今,有沒有拎衣領這樣一種謀殺方式?
大漢把她拎進了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就在她以為脖子都快要被勒斷的時候,放下了她,改成扭她的手臂。他把她雙手擰到身後,牢牢抓住。之前帶路的大漢則過來用力按住她的頭。
泮玲瓏剛被勒得腦袋憋漲,喉間如火烙般疼痛,幾乎窒息而亡,如今手又被人生生擰成麻花,外加固定頭顱,除了大口大口喘著氣外,就隻剩下痛得快要昏過去的感覺。
“你就是閔風列看中的女人?”一個陰側側的聲音響起。
一個長相如巫婆一般詭異的老婆子顫巍巍地站在泮玲瓏的麵前,雞皮鶴發,一雙幽綠的眼睛盯著她上下審視,眼神毒怨,在昏暗下,就像兩點鬼火,陰森之極。
“不是啊,老奶奶,你們弄錯了。我和閔風列一點關係也沒有。”泮玲瓏在兩個大漢的鉗製下,忍住疼痛,戰戰兢兢地說。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他還把姬娜的東西送給你?”老婆子伸出滿是青筋幹枯如樹皮的手,怒道,“你迷了我孫女男人的心,依我們的族規,你就是我們全家人的敵人,我今天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顫抖著吃力地身上掏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瓶裏放著幾顆像彈珠一樣大小的藥丸,顏色是詭秘的藍色,透過玻璃瓶,隱隱有熒熒的光芒。
“你要怎麼樣,不要亂來啊!”泮玲瓏驚恐地大叫。
老婆子打開藥瓶,倒出一顆藥丸,攤在手上,發出一串怪笑,“亂來?我不會亂來!我年紀大了,吃不消折磨人,就剩下這喂個顆把藥的力氣……不過,這顆藥下肚,我可憐的姬娜就應該什麼委屈都抵銷了!”
“等一等……我和閔風列沒關係,是誤會,誤會!不信你可以去問,你可以親口問他!”泮玲瓏看著她手上的藥丸,驚恐之意更濃,她著急地說,身體本能地開始亂掙亂紮,無奈全身被製,根本動彈不得半分。
“就算誤會又怎麼樣?”老婆子咯咯笑了兩聲,眼神轉為陰戾,“我就是要你……死!”
說著,她就上前用她僵屍般的手使勁捏泮玲瓏的下巴。
老婆子雖然看上去比寒秋中的殘葉還要弱不禁風。可是力道很大,雞爪般的手指捏著泮玲瓏的臉,就像一柄老虎鉗。泮玲瓏死命閉緊嘴巴,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被捏開了一條縫。
房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房門被大力踢開,明亮的光線透進來,刺目得讓人看不清來人。
“卡瑪夫人,請放開她。”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有力緊繃,像是滿張的弓弦,蓄勢待發。
老婆子眯著眼向外看去,冷笑了下,“我不放開又如何?”
泮玲瓏鼻子一酸,雙眼瞬時模糊。她莫名其妙地被擄來這裏,莫名其妙地命懸一線,想不到罪魁禍首竟也莫明其妙地來了。
“我送她‘布卡’,是因為可以治她的臉傷。夫人如果生氣,懲罰我就是。”閔風列大步走了進來,立在老婆子麵前。
“總裁,你和他們說清楚,我和你沒關係。”泮玲瓏使勁掙紮,哽咽著喊。
身後製住她的兩個大漢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分別癱倒在地。她的手被鬆開,身體也被一股大力帶到了幾步開外。
“玲瓏,沒事了。”應墨羽站在她麵前說。
幾個穿著軍裝的人進來,把癱在地上的大漢們拖出房間。
泮玲瓏驚惶未定,慌張地看著門外,“外麵有很多人,那個紅發男人,有槍!”
“都解決了,放心。”應墨羽緩聲安慰,聲音帶著種能讓人安定的力量。
泮玲瓏看著房門愣了會,然後輕輕“哦”了聲,眼淚如泉噴薄而出。
剛才命懸一線,幾乎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如果他們來晚一秒,她是不是就要被這個老巫婆喂毒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