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烤,你想嚇死我啊!”唐玄暴了一句粗口。
“不是,天太黑,我有點害怕。”洛子煙可憐巴巴地低下了頭。
“服你了,等我一下。”說著,唐玄回身把鑰匙拿著,拉著洛子煙一起出了門。
洛子煙很想問他去哪,可是不知為什麼卻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像個跟屁蟲似的寸步不離。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陌生的街道,陌生的行人。
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隻有眼前的人才是熟悉的。一瞬間,洛子煙把唐玄當成最可靠、最安全的夥伴,就像——就像——就像“大黃”,對,就是這個熟悉的名字!
也許是觸碰到了某個神秘,讓她恢複了一點記憶,雖然還不知道“大黃”是誰,但肯定是自己非常信任的對象。
“唐玄。”
“嗯?我們到了。”
還沒等洛子煙告訴他這件事,就被帶到了一家麵館前。
“吃麵去,這家刀削麵味道很正宗。”
等到二人坐下,唐玄非常熟絡地跟老板打了聲招呼,然後也沒問洛子煙,直接點了兩碗麵。
“怎麼出來吃?”
“反正你也沒做,舒言也留了錢,我們出來吃方便些。”
“多貴啊?”洛子煙剛說完這句話,就發現自己怎麼也變得這樣?兩碗麵才多錢,為什麼會擔心起來?
“沒事,今朝有麵今朝吃,哪管明天飽與餓。”唐玄不在乎道。
洛子煙沒有說話,而是被自己這種吝嗇的語氣所驚呆。
“麵來嘍,二位慢慢吃。”老板親手把兩碗熱氣騰騰地麵端了上來。
差不多餓了一天,再加上撲麵而來的香氣,唐玄伸出筷子豪不客氣吞咽起來。
“你這一天都幹什麼去了?”看他就像幾輩子沒吃到飯似的,洛子煙不解地問。
“你猜。”
“不說算了。”看著他的吃相,洛子煙也餓了。
看到她低頭不再理自己,唐玄又賤賤地湊了過來,小聲地說:“我去找工作啦!”
“什麼?找工作?”
“喂,你小點聲。”唐玄急忙比劃讓他輕點說話。
“這有什麼不可見人的,找工作是好事,為什麼要小聲說?弄得神神叨叨的。”洛子煙不解。
“我可是搞藝術的,被人知道去應聘打工多沒麵子。”唐玄的臉上有一種自卑的孤傲,好像沒落的貴族還在打腫臉充胖子。
“這有什麼的,誰說藝術家就得成天窩在地下室裏?擺著一副清高的樣子孤芳自賞?”洛子煙在這一刻,覺得應該給這個幼稚的藝術小青年上上課。
“藝術是精神食糧,可沒有物質上的食糧,你的精神還會存在多久?踏踏實實地找份工作,等你有錢了,可以去塞納河上去寫生嘛!”
“不錯嘛,你連塞納河都知道?”
“我是失憶,又不是白癡。”說到這,洛子煙想起了剛才的事,“對了,我又想起點東西。”
“什麼?家庭住址?家人姓名?還是銀行卡密碼?”
“我想一個叫‘大黃’的名字,感覺非常親切、非常的熟悉。”洛子煙的眼裏有些小激動。
唐玄一聽這個,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大黃?我怎麼聽起來像隻狗的名字,不會是你家養的寵物吧?也許,哪天大黃聞著你的氣味就能找到你呢。”
洛子煙盯著唐玄把頭埋在碗裏的造型,頗有感慨地說:“是嗎?看你的樣子確實很像我們家大黃!”